第 4 节 我死后，我爸亲手解剖了我（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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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尸的骨头跟大黄的皮包在一起后，就在后院挖了个坑，像模像样地埋了尸体。

天快亮的时候，我爸竟然把大黄的骨头放进锅里煮。

他温柔地对着贺芸说：「狗肉补身，你多吃点。」

我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大黄是我妈的好帮手，比我爸还忠诚。

可是现在，我妈不见了，大黄也死了。

我又藏在角落里不敢出去……

我越想越难过，躲在仓库里一遍一遍地喊着「妈」。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村长来我家找我爸。

村长满头大汗：

「海生，后山的小树林里有具尸体，唐同志让我找你去验尸！」

我爸皱着眉头，嘴里咕哝了几句，转身就去拿工具。

贺芸还在我家，看到我爸出门，她红着眼睛说要一起。

村长叹了口气，对着我家灶屋的方向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造孽。」

很快，大家都到了后山。

镇上的公安们在尸体周围拉了一条警戒线。我爸一到，就被他们带进去了。

我们村里的人想进去看清楚，但是公安跟村长拦着我们。

我只能伸长了脖子看里面。

我爸戴上口罩手套，将沾了泥土的尸体简单地查看了一下。

「女性死者，年龄不明，看情况死了最少七天了。」

他语气是平静的，但眉头皱了一下，好像有些不高兴。

虽然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但我还是看清楚了他当时的眼神。

那样的阴狠，好像是对着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

一旁的公安唐叔叔问他要在现场解剖吗，他眼神立刻变了，查看尸体的手放了下去。

「带回局里解剖吧，这里人太多！」

于是，唐叔叔跟我们说：

「大伙儿都先回去看看谁家少人了，等尸检报告出来，再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唐叔叔带着几个公安搬尸体的时候，村里的人却没有走，大家交头接耳，问着谁家少人了。

说着说着，村长忽然看着我爸：

「周海生，你家那口子呢？你以前验尸都是带着她的。」

我爸像是没听到村长说的话一样，冷静地叮嘱唐叔叔他们搬运尸体时要小心。

贺芸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村长：

「海生哥正在办案，你提那种无关紧要的人干什么！」

「而且，那个泥腿子就喜欢乱跑，海生哥也拦不住。」

她这几句话，分明就是在说我妈不检点。

明明不检点的是她！

明明当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的是她！

她怎么好意思说这些话！

我气得冲上去就要打她。

可是突然——

贺芸捂着嘴巴呕吐起来。

处理尸体的时候她没有吐，可是现在却突然吐了。

我爸放下了工作，风一般地冲到了贺芸面前，紧张地扶着她。

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心里堵，多想贺芸生病。

然而，贺芸没病，她怀孕了。

孩子是我爸的。

我爸太高兴，以至于验尸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为了早早结案，他直接对唐叔叔说：

「二十岁，是自杀。」

我们村的后山是这些年自杀案件最多的地方，大多是其他村镇未婚的小姑娘，因为感情失利自缢的。

我爸这样说，看似是合理的。

可是唐叔叔却问我爸：「这个尸体不像二十岁，而且你看她……」

唐叔叔都还没说完，就被我爸打断了。

我爸脸色阴沉：「是你专业，还是我专业？你赶紧让他们查隔壁村镇失踪的女孩！」

我爸的心思就不在案件上了，他只想回去陪着怀孕的贺芸。

唐叔叔被他气得点了一支烟，瞥了眼躲在墙角的我，对他说：

「周海生，做人要凭良心，不然会有报应的！」

我爸无比淡定：「我干法医凭的就是良心！姓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我好过！」

「是我不想你好过，还是你自己不想你自己好过！」唐叔叔抓住我爸的领子，指了指那具尸体。

「你仔细看看，这具尸体到底多少岁！仔细想想，你家丢了谁！」

我爸的表情明显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我跟你说过，张慧茹回娘家了，你别没事找事！」

我爸留下这样的话之后，转身走了。

我看着我爸的背影，已经哭不出来了。

我爸在说谎！

我妈是孤女，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嫁给我爸之后，就一颗心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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