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宁疏（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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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了几抹薄红。

可自从知道她名唤为何后，我对她便再无了嫉恨。

同光对她的所有宠溺，皆源自于心底对我的在乎。

知道同光对我心意不变便够了，至于绿儿，我又何须同一替身置气。

与同光重逢次日，我便迫不及待赶往魔族，向最擅医术的圣手要来了三颗津阳丹。

传闻此丹可修补所有残缺的记忆，是令同光重新忆起我之捷径。

我谢过圣手，转身却见丰烨疾步匆匆向我奔了来。

我尚未有所动作，已被丰烨紧紧拥入了怀里。

「桑绿、桑绿！你终于回来了！」

丰烨上扬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意，我早知道的，他心悦我。

可被拥入怀的我，心头只有一点点漫上的苦涩。

我为同光付出了所有真心，亦知道真心甚是难得。

我不忍将丰烨伤害，可除了斩断他的念想，我再无甚可为他做的了。

是以，我没有回拥住丰烨，亦没有急于挣脱，只是于他怀中轻轻道：「丰烨，我寻见同光了。」

丰烨身子一僵，许久后方缓缓松开了拥住我的手。

在对上我的视线后，他苦涩扯了扯嘴角，「我以为……」

他没有将话说完，可眼里喜色转空的失落却甚是明显。

他以为，我是来寻他的。

我摇摇头，将手里的津阳丹于他面前摊了开，「我来讨药，同光他失了记忆。」

丰烨静默了一瞬，末了缓缓问我道：「你确定，寻回记忆是他想要的么？」

我哑然。

「于他而言，失去记忆未尝不是件好事。」

此话我认同，却接受不得同光连我也忘了。

「你们可以重新认识，让他爱上现在的你。」

「可以么？」

我抬眸，却正好撞进了丰烨深邃温柔的眼里。

他声音很轻，也很肯定：「当然。对我来说，无论失去多少次记忆，我都会反复爱上你。」

「丰烨你知道的，我对同光……」

这句话过去我也对丰烨说过许多次，可他的回答向来如一——

「我没有阻止你爱他，但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会在。」

可我啊，永远不会回头。

于魔界走上一遭，我赶回会闽湖畔时，皎皎明月已悄然攀上了柳梢。

时下同光与绿儿正在用晚膳，他们没有等我，桌上却多摆了一副碗筷。

尚不待我向他们走近，同光已寻声向我望来，告歉道：「我道姑娘已经离开，遂未等姑娘回来便用了晚膳，还请姑娘见谅。」

「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还叫没等呐——」

绿儿轻「哼」了声，她此话虽是抱怨，却极好将我安抚了一番。

「本就是我回得晚了。」

我弯唇，也加快了脚步向同光走去。

石桌上的四菜一汤皆是小时同光常为我做的菜肴，我刚落座，同光已为我斟满了酒，向我举杯道：「日前小徒贪酒扰了姑娘的酒兴，今儿这酒是我埋了百年的桑葚酿，味道该是不错，便当向姑娘陪罪了。」

「既要陪罪，便从『桑绿』改口可好？」

清脆的杯盏交碰声，一如我的好心情般松快。

同光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桑绿。」

瞬间，我眼底盈满了热意。

待将泪意压下后，我方喃声道：「这声『桑绿』，我等了三百年。还有这些菜，都是以前你为我做过的。」

一直埋头干饭的绿儿则又是轻「嗤」了声，「有什么了不起，师父永远都不可能叫你绿儿。还有这些菜，都是因为我喜欢吃，师父才做的。」

「绿儿！」

我已懒得同绿儿计较，同光却蹙眉喝止了她，复又无奈看向我道：「桑绿，前尘已逝，你所说的和同光间的过往，于我而言都是陌生的。若想让我忆起你，只怕是要白费功夫了。」

「那我们，便重新认识吧。」

在回会闽湖的路上，我已打消了将津阳丹给同光服用之想法。

我固然希望同光忆起我们间的过往，却不忍见他重新为仇恨与黑暗所吞噬。

和同光过上简单而平静的生活，是过去我踮脚够不到的奢望。

恣意骄纵，可任性在师父怀中撒娇撒痴的绿儿，又何尝不是我想长成的模样。

既如此，我又何苦强行打破这一切。

同光又是定定看了我良久，末了缓缓道了声：「好。」

可彼时的我尚未意识到，从深渊里走来的我和已洗净污秽的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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