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箫箫似我心（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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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魔种，按理当诛。

楚明箫杵着剑单膝跪地，悲痛欲绝：

「师尊，我们朝夕相处十年，竟抵不过别人一声魔种吗？」

「你真的要杀我吗？」

长剑刺入心脏的声音代替了我的回答。

我抖着手毅然将他打落悬崖。

五年后，再无人能挡的魔君掐着我的咽喉，低声道：

「师尊，欠我的你要怎么还？」

黑鬼崖下瘴气丛生，遮天蔽日。

聚拢成形的魔气肆无忌惮地游荡。

各名门仙首带着众弟子围住悬崖的唯一一条出路。

他们举着剑，慷慨激昂：

「天生魔种，人人得而诛之！」

「孟仙师就算再怎么护短，也要分清善恶啊。」

「修道之人当舍小情取大义。」

一道结界砍到脚下，让他们不能前进分毫。

我提着苦剑步步靠近崖边，最终停在楚明箫几步之外。

他六神无主，连佩剑都没出鞘：

「师尊，你真的要杀我吗？」

声音凉得令人心颤：

「我们朝夕相处十余年，你为了他们要杀我？」

我终于开口：

「我把你捡回来时只当你是身世悲惨却天资卓越的寻常小孩。」

「他们说得没错，你魔气难控，终究会为祸人间。」

楚明箫难控地向前几步，却被我一道剑风逼退至崖边。

他煞白着脸，满眼失魂落魄。

我对他从未下过如此狠手。

他喃喃道：

「可是师尊，你说人定胜天，善恶由己。」

「你说过的。」

苦剑发出抗拒的争鸣，我紧紧握着剑，一步步食言。

「你就当我言而无信罢。」

我轻吸一口气，扬手一击。

剑气涤荡，忽然铮一声响，他浑身被包裹在白光内。

是他的佩剑——无罪剑，自发护了主。

那是我亲自为他选的剑，如今成了我的拦路石。

我没有迟疑，挥剑砍下。

楚明箫大喊：

「不要！」

重击之下，无罪长剑骤然断裂。

他跪在地上抱着碎片，声声沁血：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不为所动，只觉得手臂连着心脏都是麻的。

「你是要自己下去还是我送你下去？」

深渊之下魔气翻滚不息，任何生灵都会被撕碎殆尽。

他的眼神变得绝望，像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最后一击，我刺中他的胸膛。

鲜红的血很快浸透衣裳，剑气余威足以把他打落。

他没有反抗，任由魔气拉着他下坠，吞灭。

但那眼神，却成了我多年午夜梦回的惊魂。

直到这时，我却只有一个念头。

楚明箫今天本来要给我做三鲜粥的，或许永远都吃不到了。

从此，我赢得了公正无私、道心可鉴的好名声。

仙门百家递帖无数，奉我为座上宾，邀我论道，更是尊称我一声清蘅仙君。

我依然一人一剑入凡尘，只不过没有了身旁那身影。

那桩事迹也传到了凡间。

偶然看见一女孩趴在一旁，听过往的江湖人士讲故事。

她抱起一旁的小狗，跟她娘亲说：

「我与阿财相处不过一个月，我都舍不得卖了它。」

「那清蘅仙君是铁石心肠吗？」

她自顾自嘟嘟嘴：

「况且那位徒弟哥哥也没做什么呀。」

我执杯的手停于半空，良久未喝下一口。

付了茶钱，我起身离开。

几年间，凡间的瘴气渐浓，来历不明的妖兽肆虐。

第六年，我在一竹林里落脚歇息。

还没有洗去斩杀妖兽时的腥臭，就听见有人敲门。

身着白袍的仙门子弟满脸污秽，狼狈之极。

其中一人着急万分地把一物塞到我手里：

「求清蘅君救救我家掌门！」

那物赫然是一根手指。

经细问才知，这附近仙门的仙首都被无故掳走了。

现场只有一张空白纸条。

「我们无处可寻，几日后竟收到了掌门的残肢。」

小弟子吓坏了，就要跪下求我：

「听闻清蘅君在附近修行，我们就急急赶来。」

「清蘅君曾击杀魔道，功法深厚，定可以救出众仙长。」

我拿过那纸条，未有动作，那纸上就自行浮现了一处地址。

那是魔族盘踞之地。

魔族之地不是小弟子能去的。

不多时，我拿上苦剑独自前往。

恢弘的魔宫朝我打开大门，有人在这等着我。

门内一片惊慌惨叫。

失踪的仙首们正被肆虐的黑气追逐啃咬，狼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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