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象牙的使用与「象」的灭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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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青铜象尊，高 22.8 厘米，长 26.5 厘米，重 2.57 公斤，湖南醴陵出土，湖南省博物馆藏。商晚期，公元前十三至前十一世纪。

 酒尊以动物形象造形的，习惯以该动物之名称之，除此象尊外，先秦之前还有犀、牛、羊、虎、豕、驹、鸮、凫等写实，以及不能指称的想象动物，制作都非常精妙。图 1 这件象尊体态肥硕粗壮，长鼻上扬，两耳外张，眼睛圆突，粗眉，眉上方有卷曲如羊角之装饰，两只小门齿外露，脚粗如柱状，尾巴下垂。在布满方回雷纹背景的身上, 装饰超过二十种虎、凤、龙、虬等写实或神异禽兽纹, 数量与分布虽然繁杂, 但并不刺眼。象腹中空, 背有椭圆形孔，盖于出土时已遗失，鼻端有孔与腹腔相通, 充当流使用。  此尊应以实物取形。象生活于茂密丛林或热带稀树的草原, 商代之前的气候较今日温暖，当时人们有充分的时间观察牠的生态，做正确的描写。甲骨文的「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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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象形字，清楚地描画一种有  长而弯曲鼻子的动物形。「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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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作手牵着象的鼻子，有所作为之状。创意大概来自象被驯服以搬运树木、石头一类重物的工作，说明商代的人们已能驯服和利用象工作。西周铜器《匡簠》有作象乐、象舞的铭文，反映更进而以之作为娱乐的节目。  象是现今陆地上最庞大的动物。其性格虽然温顺，但非洲象体重可达七千五百公斤，肩高三、四米。印度象虽体格较小, 也重有五千公斤。当人们初次见到如此庞大的身躯, 一定有相当大的戒心。动起加以驯化的脑筋必是相当迟晚的事。中国驯养牛、马不超过五千年，象一定更迟。象牙一直是中国人珍惜的艺术创作材料。浙江余姚河姆渡一个距今六千多年前的遗址，已出土象的头骨和有双鸟朝阳的象牙雕, 说明那时人们已加以捕猎，并器重象牙的雕刻价值。非洲的大象牙有二米长, 四十五公斤重。象牙质地滑润细致，纹理规则, 易受刀刻而不崩边缘, 可以雕刻出比玉、骨器更为精巧细密的艺术品。《韩非子·喻老篇》说:「宋人有为其君以象为楮叶者, 三年而成，丰杀茎柯, 毫芒繁泽, 乱之楮叶之中, 而不可别也。」象牙原有本身造形细长的限制，但巧匠能利用酸液加以软化及应用套合的方式，制作大型而复杂的工艺品。《晋书》提到象牙细簟，乃是把象牙切丝, 泡酸软化后加以编缀。  商代时中国还有大量的象群。四川广汉发掘了一个祭祀坑, 发现大量的整只象牙。但周代以后气候转冷, 不再恢复过去有过的温暖，象于是被迫南迁。加以象的食量相当大, 每天消耗的草料超过二百公斤。而且至少要二十岁以后才能从事比较复杂的工作, 工作效率远低于牛、马，故只留少量的象, 作为帝王的玩物，或应付礼仪所需而被饲养。《汉书·武帝纪》记汉武帝接受南海贡献的驯象，说明汉代时, 除了有限的茂林, 连江南都少见到象的活动，已濒临绝迹的地步了。图 2 是西周中晚期时代的象尊，形状已和实物有很大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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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鸟纹象尊，高 24 厘米, 长 38 厘米，陜西宝鸡市博物馆藏。西周中晚期，公元前十一至八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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