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古人的乐与哀：「享」字与「丧」字从何而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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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3：青铜方彝，通高 16.4 厘米，口 7.6x9.8 厘米，周恭王，公元前十至九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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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4：日己青铜方彝，通高 38.5 厘米，口 17x20 厘米，周中期，公元前十至九世纪。  

甲骨文「丧」字，与采桑活动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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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5：青铜圆壶，通高 39.9 厘米，口径 13.4 厘米，底径 14.2 厘米，四川成都出土，现藏四川省博物馆。约公元前 500～350 年。

存世与图 5 同样尺寸、形制、花纹的铜壶有数件，当是同时的作品。而图 5 这件装酒的铜壶值得特别介绍, 是因为它展示了当时生活的很多生动画面。春秋以前文物的装饰图案主要是与鬼神有关的动物, 很少触及一般人的生活动态, 所以我们对古人的生活细节不了解。 这件铜壶的形制很平常, 长颈、斜肩、鼓腹、圈足、有盖。肩上有两耳衔环，盖上饰有三只立雕的鸭子。盖子与壶身都有用红铜镶嵌的图纹。盖子为站立采桑图。壶身以宽带分成四个装饰区：最上的颈部有采桑、弋射、狩猎等生产活动，以及贵族竞射的描写。器身的上部有贵族在二层楼上飨宴及楼下乐舞伎表演歌舞。器身的中部则作军士从事陆上与水上战斗的场景。下部则有神兽的图纹。显然它描写贵族拥有田庄、徒众、权势, 以及祈望能够一道带去来生享用的愿望。它可以说是开汉代画像石与壁画的先河。此处无法对每个图纹做详细的描述, 只选颈部的采桑部分作解说，见图 1-57。采桑纹的画面是两株高大的桑树。左边的树，有一留长辫的妇女坐在最左的枝枒上，两手在摘取前两枝枒上的桑叶。树下有一人作攀登状。右边的树，一留长辫的妇女把中间的树枝拉下并坐在其端部，双手摘取枒上的桑叶，对面一位男士腰间佩剑，头上戴帽，坐在最右的树枝, 也在摘取中间枝枒上的桑叶, 他的篮子就悬吊在右树枝下。此树下有一戴帽男士左手提着篮子，想是篮子已装满，即将送去处理。两树之间有一对男女, 女的脑后拖着长辫，头上有某种的高起装饰。男的戴帽佩剑坐在树的根部上, 左手牵着女的右手，右手似乎要碰触女的头部, 不知与采桑有何关联。 这幅图让人想起两件事。一是甲骨文的「丧」字有几十种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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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 尽管多样, 基本是表现出多枝枒的桑树间有一至五个不等的篮子状。观察铜壶上的这幅图就能明了「丧」字的字形是以采桑的作业创造的。桑叶是蚕的食料，蚕所吐的丝是重要的经济产品, 也是贵族的喜好。桑叶的栽培是发展丝织业的基本条件之一, 不能不对此种材料有专用的语言文字。但是桑树的外观和很多树木是难分别的, 人们就想到了采桑的作业和其他的树都不同，就以之创造桑树的意义，并假借以表达丧亡的意思。 另一是历史事件。《左传》记鲁僖公廿三年（公元前六百三十七年）记载晋公子重耳亡命于齐，与舅父密谋逃回晋国以争取继承权时, 「谋桑下, 蚕妾在上, 以告姜氏。」明白道出蚕妾爬在树上采桑而听到密谋的景况。从这幅图，似乎采桑作业还不限女性, 也有使用男士的时候。不过也许, 这位佩剑的男士是在跟采桑女偷偷的谈恋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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