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甲骨文中暗藏的刑法制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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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镇器身的刖足守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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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1：刖足鬲，高 13.5 厘米，口长 11.2 厘米，宽 9.2 厘米，西周晚期，公元前九至八世纪。

图 1 这件器物的造型很特别，器身为深腹圆角方形，身下中空方形器座为烧柴火之处，正面有两扇门，右扇门扉上有一个右脚受过刖刑的守门人形象, 两扇门上有栓可以开阖。这件容器的功能为烧煮食物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一般是下面有几条支脚, 圆的器三足, 方的四足。足是实体的叫鼎, 呈袋形的叫鬲。这件的器足部分是封闭的，故称之为鬲。这件铜器的装饰主题反映了中国古代的刑法制度。甲骨文的「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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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手持锯锯掉一人脚胫的样子。商代的甲骨刻辞，曾有向一百人动用刖刑的卜问。《左传》记齐景公时太多人受刖刑, 以致在市场之中, 鞋子贱而义足贵的反常现象。刖刑在周代是五刑之一。根据《尚书·吕刑》，违犯刺墨之刑的有一千条文，割鼻之刑一千条，断脚之刑五百条，去势之刑三百条，死刑二百条。条文之繁缛，令人不寒而栗。其实，从文字的创意可知，五刑之外古代还有刺瞎眼睛之刑。甲骨文的「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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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竖立的眼睛被戈刺割之状。瞎了一只眼睛的俘虏没有太大的反抗能力, 只好顺从主人旨意。对主人来说, 顺从是奴隶的美德，故臧有臣仆和良善两种意义。「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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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眼睛与挖眼的工具表意，受刑后独眼的视力较差, 故意义是目无明也。甲骨文的「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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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作一只眼睛被针所刺瞎之状。民的意义本是犯罪的人，后来才被转之称呼平民大众。周代金文的「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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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只眼睛被刺纹之刀去公众号 `胡^巴 士` 看更多所刺瞎, 及一声符「东」。不知是因刺瞎眼睛的办法太过残酷，还是另有其他的缺点, 以后就废止了。人必须过团体的生活, 才能与动物、植物争夺自然的资源。于是期望大家都遵循一定的生活习惯和准则, 违法的就要接受处罚，以确保社会安宁, 不生纠纷。初时的惩罚可能只是剥夺参加某种活动的权力, 和少许的肉体痛苦, 很少想到要伤害身体，使犯错者产生不能消失的肉体创伤。随着社会进步，组织扩大，法规也就愈加繁杂, 规制愈严厉。尤其是生产的效率也提高了, 有余力以提供他人的需求。于是逐渐产生强迫他人从事生产, 创造财富的念头。人们就想出了像刖足这种永久性肉体创伤，可以不妨害工作太多, 但又能减低反抗能力。对罪犯来说是种警戒与宽恕, 若以之展示于公众之前，又可收震慑之效。《汉书·刑法志》说：「禹承尧舜之后, 自以德衰而制肉刑，汤武顺而行之者，以俗薄于唐虞故也。」夏禹时代的龙山文化, 墓葬就发现有受过截脚之刑的人, 具体反映社会规制的加强。它说明国家的建立与严厉刑法的推行有连带的关系，是社会演进的必然趋势，与风俗的厚薄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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