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走访特合土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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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新的医院，建成后会有专家来做手术，这样村里得病的人就不用去西宁了。卫生所里有两个人在打扫卫生，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其中一个人是院长。院长说新修的也不是什么医院，只是将旧的卫生所扩建一下。卫生所的窗台上放着包虫病的宣传册子，中间的空地上放着一个白板，上面用藏语和汉语写着防治包虫病的注意事项。汉语字体已经变淡看不清了，只有上面一行大字还能辨认，写着：「包虫病是人体受到狗体内绦虫卵感染所引起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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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向院长打听包虫病的情况。院长告诉我们说，特合土乡有 2070 人，包虫病的发病率有 13.1%，是全国发病率最高的地方。「只要不喝生水，不要摸狗，就不用担心，」院长解释说，「水源容易收到狗和其他动物粪便的污染，记得勤洗手，离狗远一点。」临走时, 他还特意叮嘱我们要带口罩, 因为到处都是各种粪便, 呼吸也可能感染。 

已经要接近中午了, 太阳升得很高。听完院长的话，我开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 夺人性命的传染病在悄无声息地蔓延。羚羊和我商量着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因为我们也意识到自己在这样的一片空气中暴露了太久。渐渐地，我可以感受到才让的那种恐惧——就是那种你知道它在那里一点点侵蚀你，可是你却无能为力的恐惧。 

在返回的路上，羚羊和我都没有讲话。我试着整理这一上午所听到的信息：水源和狗。根乐爷爷、袁干部和院长都把包虫病的源头指向它们。可是，一路上我都没有见到村里的水井，水井又在哪里呢？向村民打听了才知道，大家平时吃的水都是从学校的一口井里打回来的。我和羚羊决定暂时改道，去学校看看。 

由于是挖虫草的季节，学校给全体师生放了一个月的虫草假。我们去的时候学校空无一人, 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那口井；并非是深井, 一根管道从后面的草山引水到井内。井盖没有密封，水面浮着不少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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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水源，的确有很大的隐患。就在我和羚羊原路折回的时候, 遇到了几位打水的村民。我和羚羊不禁面面相觑，心情沉重地走出学校。院墙旁边趴着几条毛色异常的狗, 想到医院白板上的文字，我和羚羊与它们尽量保持距离, 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回到招待所, 才让告诉我们, 过几天他就可以去挖虫草了；大概有了赚钱的机会，才让今天看起来轻松了很多。 

「现在包虫病这么严重, 大家怎么还会养这么多狗？」大概还在想着学校附近的野狗, 羚羊并没有注意到才让的欣喜。 

我理解羚羊的想法, 因为在禽流感爆发期间，政府曾下令关闭地方活禽交易市场。这个措施会有效阻断传播源，但是在特合土乡，大家虽然知道狗携带潜在传染源, 可是仍然有许多的狗在乡里四处游荡。 

「那些是野狗, 去年公安来, 杀了 200 多条狗。害怕有传染的。」 

羚羊：「可是现在仍然有很多狗啊！」 

才让：「今年公安来之前，乡里人就把狗抓起来, 用皮卡车拖到很远的地方放了。结果公安来, 都没能杀到狗，一条都没杀到。过几天, 那些狗又都跑回来了。」 

羚羊：「为什么要拖走放了，如果狗是包虫病的传染源，那岂不是要传染给更多人？」 

才让：「我们不能杀生啊！不光是狗, 牛也不能杀。」 

羚羊：「这么多野狗不咬人吗？」 

才让：「咬啊, 前几天就咬了一个小孩，咬到手臂。」 

羚羊：「打了狂犬疫苗吗？」 

才让：「不打，狗连藏民都咬，你们出去要小心。」 

我和羚羊都没再说话。 

水和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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