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追凶十五年（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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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我家惨遭灭门。

一家五口被菜刀砍断了头颅，我因为晚归捡回一条小命。

凶手临刑前看向围观众人：可惜啊，杀漏了一个。

我是十五年前那场灭门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家人死后，我一直住在疗养院。

今天，院长给我下了最后通碟，再不缴费，就要把我赶出去了。

他们不是慈善机构，没有社会捐赠还死赖着不走的人，人家负担不起。

在好心人建议下，我决定卖出家里的老房子，用那笔钱苟活下去。

中介听了摇头：「这种房子又没地段优势，又没拆迁可能，还死过那么多人，不好卖。」

最后在我的央求下，他还是答应了，让我提前收拾好房子。

晚上九点，我回到了十五年前的家。那把生锈的钥匙插进去卡顿了很久才打开了门。

一个佝偻的人影忽然出现在面前，好半天我才发现，镜子里那个状如骷髅的人是我自己。

房子里四处狼藉，遍地污垢，浓重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我控制不住地颤抖，记忆又被拉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时我晚自习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给弟弟带了他最爱的冰激凌。

走到我家楼下，被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撞倒在地，他不但不扶，反而仓皇逃跑。

他身上有好多血迹，地上也有。

我顺着血迹一路往前，发现我家大门洞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墙上全是鲜血。

爷爷俯趴在客厅里，手指直直地指着门外。

我伸手去扶，他的头竟然歪着掉下来，只剩一层皮拉扯着，断面处浓稠的鲜血汹涌而出，浸湿了我的衣服。

我声音嘶哑：「爸、妈……」

除了爷爷喉咙里冒出的血泡声，空气比死还要寂静。

他们为什么不回，难道他们也……

我全身发抖，哆嗦着站了起来。我走出客厅，看到了厨房的水槽，那里堆着四颗人头。

后来我惨叫起来眼前一黑晕倒了。等我再醒来，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爸妈、爷爷奶奶、年仅两岁的弟弟都被菜刀砍断了头。我因为晚自习晚归，捡回一条小命。

没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那时正是夜晚，邻居都在家里看电视。

浑浑噩噩间，我想到了那个逃窜出来的男人。

在我的举证下，调查有了方向，两个月后，警察抓住了凶手。

他叫牛志勇，四十二岁。他对杀人一事供认不讳。

他说自己来自南江县农村，当时爷爷是他们那里的大队书记。

当时当地正值灾荒年，家家都吃不饱饭，饿得面黄肌瘦的他偷了大队的两个红薯。

红薯还没下肚，他就被爷爷当场逮住。爷爷的脾气是出了名地暴戾，当时怒从中来，拿刀就砍断了他两根手指。

这件事埋藏了多年的祸根。牛志勇记恨在心，成年之后的他一直想报仇，总算在他四十二岁时寻到了机会，进了我家。

我奶奶是在厕所里被杀的，当时的她正在洗衣服。

正在看电视的父母是在西屋床上被砍死的，他们的血浸透了整张席梦思。

年仅两岁的弟弟也未能幸免，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捏着玩具小汽车。

爷爷死前与他搏斗了一番，但年老体弱的他再也制服不了当初那个偷东西的小孩了。

他们在死后，头都被牛志勇残忍地砍了下来，并扔进了厨房的水槽里。最后砍爷爷时，他听见了脚步声，逃出来时撞上了我。

审判很顺利，牛志勇被判死刑，庭后执行。

得知结果时，他在法庭上盯着我狂妄大笑：「可惜啊，杀漏了一个。」

这句话成了我的噩梦来源。

庭审之后，凶杀现场和牛志勇的样子在我脑海中轮流浮现，他们和各种幻觉揉和在一起，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我总是会惊吓晕倒。

成年之后，无预兆的昏厥越来越频繁，我连正常生活都不行，只能住进疗养院。

一开始我家的新闻还有热度，也有热心人士提供了资助。

再后来，没人关注了。毫无生存能力的我现在只能卖掉凶宅度日。

……

我站在门口，眩晕的感觉再度袭来，我撑着墙挺了过去。

客厅是爷爷死的地方，家具已经腾空了，但墙角还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

上面有几张旧报纸，还有一个黑色的收音机。那东西看起来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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