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背阴女（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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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为了省钱，害得妈妈在家难产而死。

妈妈死后不肯闭眼。

接生婆说只有我背着妈妈入棺，妈妈的怨气才能消。

那一晚，我背着我妈走了黄泉路，过了奈何桥，成了一名「背阴女」，背了我妈妈的怨气，也背了奶奶的孽债。

山里的老道士说我被算计了。

头七回魂夜，我必死。

我妈怀孕，本来说好要去医院生孩子的。

奶奶为了省钱，不让我妈去医院，在隔壁村找了个接生婆给我妈接生。

那一晚。

我妈疼得在屋里大骂。

奶奶却满不在乎，在堂屋里念叨：「谁没生过孩子啊？王家媳妇生五六个，也没像你这样要死要活。这一胎生不出男的，就滚出我家。」

我忍不住看了奶奶一眼。

奶奶恶狠狠地骂我：「小赔钱货，你看什么看？你妈这胎生不出儿子，你也给我滚。想在我家白吃白喝，做梦！」

我不敢回嘴，只能期望我妈这一胎真能生个弟弟。

这样奶奶高兴一些，我和妈妈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可是在奶奶的叫骂声中，妈妈还是生了个妹妹。

接生婆将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奶奶哭着大骂：「一个赔钱货就够了，现在又生一个，扫把星，你要我张家断子绝孙啊！」

接生婆只能把孩子交给我爸。

我爸小心翼翼地抱着妹妹，奶奶却伸手推了我爸一下：「废物东西，你抱她干吗？把她丢河里淹死，你敢留下，我就去跳河。」

奶奶想要把妹妹淹死！

我很害怕，跟在我爸身边。

妈妈这时又在屋子里疼得哭喊起来。

接生婆走出来对奶奶说：「血止不住了。你们还是找个板车送医院去吧。」

爸爸吓得把妹妹送到我怀里。

只是爸爸刚走到门口，就被奶奶一下子抱住了大腿。

奶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地叫着：「大龙，我头晕，心里发慌。不行了，我心脏病犯了，你别出去，先扶我进房间歇歇。」

奶奶明显在装病。

可是爸爸更关心奶奶，扶着奶奶就进了房间。

爸爸进了房间之后，奶奶就从里面反锁上了门，不管我爸爸怎么求她，她就是不肯开门，不让爸爸出来。

妈妈还在喊疼，我抱着妹妹走进房间。

妈妈疼得身子一抖一抖的，见到我就恶狠狠地说：「闺女，老畜生想我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你……照顾好妹妹，长大了去大城市，别管她，别管你爸，他们都是畜生！」

妈妈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眼睛里满是怨恨和痛苦。

我很害怕地哭着：「妈，我去找车带你去医院。」

妈妈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喘着气咒骂：「我不去。我死在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我就死在她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妈妈一句句咒骂着，直到最后瞪着眼，身子不动了，停止了呼吸。

可是她抓着我的手一直没松开。

接生婆没叫开奶奶的门，回到房间见到我妈死了，就问我：「你妈临死前跟你说什么了？」

我把刚才妈妈临死前骂的话都告诉了接生婆。

接生婆叹了口气，走到我妈身边低声说：「张家媳妇，你命不好。早死早脱身，下辈子投个好胎，也能早点过上好日子。这辈子看在你两个孩子的份上，算了吧。」

接生婆说完就去用手想合上妈妈的眼睛。

可是我妈双眼刚闭上，下一秒却又睁开了，而且比先前睁开得更大，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接生婆吓得站在原地，对我说：「丫头，你求求你妈，让她放宽心。」

我闭着嘴，不肯说话。

奶奶和爸爸大概是听到老妈不叫了，就一起从房间里出来了。

爸爸走进房间，见到我妈睁着眼，以为我妈没死，就想去找板车带我妈去医院。

奶奶却一下子拦在门口，叫骂：「扫把星，怎么不叫了？还没死啊？真能活！」

奶奶这么一骂。

妈妈嘴里好像在吸气，发出丝丝的声音，然后床一下子塌了，抓着我的手也松开了。

接生婆冲过去捂住了奶奶的嘴，骂道：「老太婆，你儿媳妇已经死了，现在怨气重，不肯闭眼。你还说这些，真不想要命了？你记得前年朱家六口子怎么死的了？」

朱家的事，我也听说过。

好像是朱家媳妇生不出儿子，被公公婆婆逼得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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