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看天（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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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回到了他身边。

我亲眼看着沈少安一袭白衣，捧着我的牌位，执拗地跪在宫门外。

声声切切，只求接回自己的发妻。

裴寂大怒。

以不敬君主为由，剥去官身，罚他永世不得出府门半步。

那日风雪肆虐。

沈少安眼底猩红一片，却平静地道了句：

「遵旨。」

可我却隐约觉得他疯了……

「夫君。」

想到这里。

我难掩哽咽，呜咽着扑到他怀中。

「嘶，你要谋杀亲夫吗？」

痛呼声骤然响起。

我仓惶后退。

下一瞬。

整个人便落入他滚烫的怀抱。

叹息自头顶传来。

「莫哭，我没事。」

嗓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可我却更想哭了。

脸颊一热。

沈少安不知何时强撑起半边身子，倾身靠了过来。

唇齿相依，逸出一丝叹息。

熟悉的皂角香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血腥味。

我颤抖着闭上了眼。

「夫人，我有些累了。」

低低的轻笑透过唇瓣传来。

我红着脸上了床榻。

情浓时。

屋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一道黑影踉跄闪过。

我一惊，正要起身。

却被沈少安横过来的手臂压下。

他眸色晦暗地看过来。

眼底酝酿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下一瞬。

天旋地转。

沈少安自上而下，视线流转顿在一处。

而后忽然高声道：

「陛下命我早日诞下嫡子，皇命不可违，辛苦夫人了。」

「你还有伤！」

我忙去阻止。

却听他低声说：

「没事，我装的。」

我最近很烦恼。

白日里，三位平妻总是缠着我逛街、打牌、听戏曲；

晚上，向来在情事上自律的沈少安扬言三年抱俩。

我疲于应对。

裴寂也未再出现。

本以为他明白了我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决心。

谁知半月后。

宫中下旨，册封沈云娆为云妃，半个月后行册封礼。

除了我没有入宫。

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如同上辈子那样。

这让我彻底放下心来。

沈云娆出嫁这日。

我按照规制前来添妆。

她穿着粉色宫妃服制。

看见我，她下意识昂起下巴。

洋洋自得道：

「孟青君，到最后还是我赢了。」

我放下首饰盒，平静地看着她。

「自嫁给你大哥之日起，我便是沈家妇，心中也只有你哥哥沈少安一人，你我从不是竞争关系。」

她面色微冷，不屑冷哼。

这时。

宫里来的嬷嬷走进来提醒：

「娘娘，该行礼上轿了。」

「长嫂如母，出门前，您要向大娘子敬茶。」

我诧异地瞥了她一眼。

向长嫂敬茶之礼京城并不盛行。

反倒是中州之地流行此风。

而裴寂的宗族就在中州。

「娘娘，敬茶吧。」

嬷嬷催促。

即便沈云娆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照做。

未来得及多想。

我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刚抬眸。

却见刚刚还一脸和善的嬷嬷面色忽变。

手起刀落砍在沈云娆脖颈。

当着我的面。

她双眼一翻。

这么直挺挺地朝床榻那侧倒了下去。

我一惊，拔高音量。

「怎么回事，你……」

话未说完。

平日里与我交好的平妻一拥而上……

此时我已无力挣扎。

彻底失去意识前。

只听到最后一句：

「快点，这药只能维持一刻钟。」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等我清醒过来。

目之所及皆为红色。

颠簸传来。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在花轿中。

不等我有所反应。

外面忽然传来宫人的轻禀：

「陛下，人就在轿子里……」

轿内光线昏沉。

有脚步声渐渐逼近。

一声声犹如重石砸在我心头。

隔着轿帘。

裴寂轻唤了一声：「殷殷，是我，我回来了。」

嗓音低沉，裹着无尽眷恋。

而殷殷是我的乳名。

我出身书香世家。

是京城最守礼数的世家贵女。

而裴寂生性肆意，打马纵街，是京都出了名的混不吝。

我们自幼相识。

他嫌我木讷，我厌他处处留情。

在所有人眼里，我们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的。

裴寂更是曾放言：「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光了，我也不会看上孟家女郎。」

可后来。

花灯节上。

他一身红衣站在灯火下，眉眼灼灼地望着我，难掩局促地袒露心迹：

「殷殷，我心悦你。」

人声鼎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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