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锁链虫（2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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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酆朝舍弃在芎族的质子，也可以说是弃子。

和他一起质于芎族的还有唯一的胞妹成文乐。

他为了救下妹妹，被芎族二皇子鞭打得不成人形，扔到人迹罕至的雪山脚下。

阿母奉师命北上送药，恰好救下了他。

成文礼每每说到这事，总是一脸感慨：「天仙救我出苦海。」

二人在山脚下的茅草屋足足住了三个月，情愫暗生。

等到成文礼借着阿母的帮助，拿着芎族边界布防图成功重返酆朝内部。

第一件事就是率兵北上，直取芎族首领头颅。

芎族二皇子则被他捆住手脚，置于千军万马脚下，踏成肉泥。

而成文礼曾经有意结交的好兄弟，也是阿母指明要杀的仇人——二皇子的独子崔科奇，被他一刀劈于马下。

看到我的那一瞬，成文礼有些惊讶。

见到一个在地宫只穿着内袍的皇帝，我更惊讶。

我打算先劝劝他：「父皇，人死不能复生。」

成文礼像没听到这话，他从石棺内起身，出来时险些被绊倒，头疼似的扶了扶脑袋。

双目因失眠而充血通红，神色是从未见过的颓废。

这时候倒是很像一个失去妻子的鳏夫。

地宫里没有王公大臣，他终于不再摆皇帝架子，在台阶上坐下。

半晌，这个似乎从未低下腰的男人弯下脊背掩面道：

「我好像听到你阿母的心跳声了。」

我心中一惊，面上不露声色：「太医说您缺食少眠，这是饿出幻觉了。」

「每每躺在她身侧，总有呼吸划过耳畔之感。」

你懂什么？那是要醒来的征兆。

我正色：「只是地宫的风声。」

成文礼突然抬头看我，目光中饱含审视意味。

不过片刻，他又恢复如初，仿佛那洞穿一切的眼神只是我的错觉。

他招手让我过去，我趁机把衣服披在他身上：

「陛下，别着凉了。」

吭哧一声，人倒了。

旷三从暗处走来，脸上带着惊讶：「这就成了？」

我瞧着地下陷入沉睡的当朝天子：「当然，我下了十倍剂量。」

「好吧。」旷三摊手，「我只是来和你说，蛊虫死了。」

于是我俩一个拖人，一个放火。

阿母脱下皇后服制，换上了宽松的粗布衣裳，也不化红妆，日日睡得昏沉。

她说下蛊的宫婢分不清子母蛊，把子蛊下在了阿母身上，母蛊下到了一匹病马上头。

一切不过是顺水推舟。

阿母出宫后和旷三的沟通也不像有男女之情，说着说着就会看向我。

所以我时常会听到他们说一些我不懂我的话。

「见到人了吗？」

「当然，可别小瞧我的身手。老头吃好喝好，他会吹风进言的，等着吧。」

等什么呢？

我们就这样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等来了一纸追命符。

「叶氏孤女，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下蛊毒害天女，这种人就该下阿鼻地狱！」

「哪来的贱民，希望天女没事。」

「陛下已昭告天下，重金求能人医者入宫救治皇贵妃去了。」

「听说，天女的肚子越长越大，像足月待产的婴儿。」

阿母错愕的目光转而落在文书上。

那是一道通缉令，上面写着叶氏孤女蛊害皇贵妃，切记活捉以治天女命。

阿母才出来两日，哪来的分身之术？

显然成文礼是发现阿母假死脱逃，借此逼她回去。

酆朝皇后薨逝，世间只余叶淑卿。

阿母也仅仅是一瞬错愕，之后像是有所预料般喃喃：

「果然还是贪生，谁不怕死呢？」

那时我还以为她说的是皇贵妃郑舒儿。

旷三在地宫放火时，我建议找一具死囚尸体代替，是阿母提议将那匹死马放入棺椁。

阿母对我说：「没用的，山雪，从挖出尸骨的那一刻他就会知道我没死。」

她以为成文礼知道她假死离宫，就会和她相忘于江湖。

没想到最后却是张榜捉逃犯。

我安慰道：「无妨，这行走江湖，我也练就了一些本领。」

必然可以将阿母全须全尾地送回西南祖籍地。

我们转身欲走。

身后突然有双大掌拍了拍阿母肩膀：

「光天化日，头戴帷帽，你是这画上之人不是？」

顺着手臂望去，是个用布巾围住口鼻的人。

他的口音奇怪，竟隐隐有些熟悉。

阿母还未开口，我先下手为强，一掌劈向他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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