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节 朕与爱卿解寝袍（4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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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子弟。

无论大事小事，但凡牵扯不平，他便咬住不放。

巷间传闻，他成了当今圣上最忠心的狗。

以权谋私者，参奏。

贪污渎职者，参奏。

怠玩偷安者，参奏。

与他沾亲带故的难免会上门拜访，看看是否能通融。

他却称作有事，一个都未见。

短短半月，早朝空了许多，人人自危。

每个人见了楚怀都如同小鬼见阎王，绕路走。

生怕自己是下一个。

对此，他毫不在乎。

只是每日傍晚楚怀都来向我请安。

有次还听到李培倚在门口嘟囔。

「为何楚大人请安不在书房，在寝殿，真是奇怪。」

我笑而不语，要让刀听话，自然要给些好处。

今日早朝，炸开了锅。

只因楚怀参奏的是自己的父亲——楚国公。

「臣，参奏楚国公，专擅、敛财重罪，请圣上降旨处罚。」

楚怀不疾不徐，仿佛参奏的不是自己的父亲，是陌生人。

我假作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这举动不光吓到了旁人。

也未曾与我打过招呼。

没等我开口，楚国公党羽就跳了出来替他辩驳。

「楚大人身为人子，以子告父实属忤逆。圣上万不可轻信谗言，楚国公乃两朝元老，平定东南，战功赫赫。」

「天地君亲师，临安忠于圣上，大义灭亲。」

两方僵持不下之时，我轻笑开口。

「临安如此言之凿凿，可有证据？」

「臣已搜集物证。」

「呈上来。」

看着楚怀呈上的折子，我笑了。

这哪里是罪证，分明是开罪书。

专擅是为了解救被困于孤城的先帝于危难。

敛财是为了募集军费，从而平定东南。

我抬眸与楚怀对视，久久未语。

楚怀此举想到了所有人，却把自己置于流言蜚语之中。

若定罪，我收回兵权，楚国公功勋在身，最多贬为庶人，无性命之忧。

若无罪，我收买人心，对重罪之臣如此宽宏，名声更上一层楼。

但无论如何，他以子告父，前程尽毁。

当初扶持我上位，人人都觉得他有意问鼎皇权。

但现在，楚怀以自身为箭矢，射向世家眉心。

作为帝王，我本该高兴，立刻给楚国公定罪。

夺回兵权，再重罚楚怀，从此朝堂之上再无掣肘。

我收拢兵权，严惩世家，集权于皇室。

是真正的天子，再也没有人敢笑话我是傀儡。

可以一展抱负，收复失地。

但……

此刻我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我不愿看他跌下神坛，被世人唾骂。

只为捧我登高。

楚怀，你真是个傻子。

「临安莫要玩笑，楚国公劳苦功高，你却如此戏谑于他，还不速速赔罪？」

我看着楚怀的眼，一字一字地说。

他怔了怔，睫毛轻轻颤动，有些不敢置信。

「是。」

话音里带着些许沙哑。

一场大戏由此落下帷幕。

但有趣的是，由始至终，被亲子参奏的楚国公，一言未发。

10

夜幕降临，楚怀却未曾来我寝殿。

我在龙床上左右翻滚。

难道是后悔了？他悔什么?

我都未悔就如此轻易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思绪在心中翻涌，左右也是睡不着。

「李培，叫上护卫，朕要夜访楚国公府。」

我假作不在意地吩咐道，实则前行的脚步十分快。

李培在身后都有些跟不上，只能一路小跑。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一行人到楚国公府时，府门大开，静悄悄的。

守门的小厮都无，远远望去，火光都集中在一处。

「圣——」

举臂阻拦住李培的高呼。

这鸿门宴……楚国公为我摆的，如果戳破了还有什么意思？

顺着火光前行，原来是楚氏的祠堂。

示意身后的人原地等待，我在窗户处开了一处小洞。

楚怀此时，跪在祠堂中央，后背还有血迹。

看到他的伤势，我想到了什么，猛地攥拳。

楚国公背对楚怀而站。

「临安，你自幼无论是读书习武，从未让我与你母亲操心过一日。

「就算前几日你与我说有了心仪之人，但是不能娶之，索性此生不成家，为父都不曾说过什么。

「你可知，今日我为何对你施以家法？」

楚国公转过身来，目光牢牢锁定楚怀，他在等待着儿子的解释。

楚怀指尖掐进掌心，苦涩勾起了唇角。

「我表面以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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