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商女李榆（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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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高中状元，本该鞭炮齐鸣，全家欢乐。

可眨眼之间，外祖父被当街斩杀，娘亲悬梁自尽。

喜事变白事。

爹爹向我承诺，「阿榆，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人。」

可我却将短剑刺入他的胸膛。

「外公，阿娘，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京城殿试出榜的消息传来，爹爹不负众望高中状元，全家上下欢呼鼓舞。

阿娘抱着我喜极而泣，外祖父天天出门向街坊邻居介绍自己的好女婿。

还说等爹爹归来，一定要风光大办，鞭炮齐鸣。

可是千等万等，没等来爹爹，却等来了衙门的人。

县令带着一群捕快闯进我家，以私自贩盐的罪名抓捕外祖父，并抄没了家里的金银珠宝和田产地契。

阿娘抱着我追上去，却被几个捕快挡在外面，她撕心裂肺，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在我脖颈里。

所幸隔壁阿珍的娘亲瞧我们可怜，收拾出一间房给我们安置，还为我们做了饭食。

我看阿娘坐在桌旁目光呆滞，不吃不喝。

我伸手拿了一块糕点递到阿娘嘴边，阿娘这才转头，眼睑里满是悲伤和泪水。

她轻轻抚摸我的脸，「阿榆，你吃，娘不饿。」

深夜我深睡在榻上，突然被茶盏打碎的声音惊醒。

「小姐，老爷……被判了死刑，将于明日午后行刑。」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阿娘的声音止不住颤抖，突然她拉住王叔，「为什么？爹做生意一直谨守本分，从未赚过不义之财啊。」

「告示上写，是……是姑爷向丞相检举，还呈上一份账本，说得有鼻子有眼，小姐，你要保重身体啊。」

阿娘听及此，微微翕动的嘴唇在油灯的弧光下显得苍白，毫无血色。

下一刻忽然呕出一口血，便晕过去了。

我和王叔赶忙将阿娘搀扶到榻上，阿珍的娘懂些医术，坐在榻前为阿娘施针。

第二日，阿娘撑着病体，带我去东巷菜市场见外祖父最后一面。

行刑台上外祖父披散着白发，面容看着不真切，可白色囚服上的红色血痕触目惊心。

像是有感应一般，外祖父抬头，目光与阿娘相撞。

外祖父脸上满是脏污，眼神悲切，他张嘴却喊不出声音。

但我看出来外祖父喊的是什么了，「活下去。」

我想阿娘也看出来了，她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在我脸上。

「阿榆，你要记得外祖父的样子。」

我点点头，八岁的我尚且不知何为死亡，只知道那个疼爱我的长胡子老头将会和未曾见面的外祖母一样，永远从我和阿娘的身边离开。

这几日，阿娘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默默流泪，有时搂着我放声大哭。

她不停地写信，拜托王叔寄往京城，阿珍的娘说她在问爹爹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爹爹回来了，坐在金色镂空雕窗的豪华马车里。

阿娘在他面前崩溃大哭，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推开阿娘打在他胸膛的手，并扔给阿娘一纸休书。

「李青芜，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当年婉娘就是受你父亲胁迫才离开我的，这么多年我就是你们李家的一条狗，受尽冷眼和嘲讽，连个下等仆人都能背地里嚼我舌根。如今我高中状元，锦绣前程指日可待，你一个商贾之女怎么配得上我。」

婉娘是爹爹中举那年看中的青楼女子，他不顾外祖父的劝阻死活要纳她为妾，却不想给老鸨付完赎身钱后，婉娘就偷偷跑了。

如今他却将这一切都怪罪在外祖父和娘亲身上。

爹爹的眼神里充满鄙夷和厌恶，他拍了拍衣服，像是拍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阿娘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向爹爹，颤抖着手指向他，嘴唇哆嗦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瞧着阿娘如此，气愤地跑到爹爹面前，张嘴咬住他的手臂，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爹爹痛呼一声，甩手扇了我一巴掌 胡巴{士 可免费看后续，我重心不稳，被狠狠摔在地上。

碰撞的疼痛传入身体，可却远远不及爹爹眼神里的疏离和冷冽给予我的心痛。

阿娘爬向我，紧紧将我搂在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阿娘以前从未在我面前哭得如此伤心过，我心里怒火翻腾，紧握双拳，目眦欲裂地瞪着他。

他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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