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春事了（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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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状元郎一朝沦为公主的男宠，日日被下药。

众人对他避之不及，唯有我义无反顾地护着他。

后来他位极人臣，却带着亲卫抄了我的家。

三年后，我在边陲小镇开着客栈谋生，他已是当朝宰辅，和尚书嫡女有了婚约。

重逢那天，他问我：「为何不能再等等我？」

我面无表情地穿过他：「一个被人玩烂的男人，凭什么要我等你？」

01

我没想到在这边陲之地还能遇见沈槐序。

听到他的声音时，我下意识抬起头。

沈槐序的声线一向偏冷，如击玉般冰凉，带着浅浅的倦意。

我不会听错。

与他一同进门的还有江淮月，他的恩师，如今户部尚书的嫡女。

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再来一壶酒。」

沈槐序看了眼账台这边，眼神略微停留了片刻。

彼时我早就低下了头，故作无事地翻着账本。

「阿序，饮酒伤身，你只能浅尝一口。」

江淮月俨然一副枕边人的语气，缓缓劝道。

我垂了眸，记得有一年宫宴，我闹着他喝我新酿出的酒，他原是滴酒不沾的，为了不扫我的兴也喝了大半壶下去。

我以为他对我有所不同。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讨好我，就像在讨好长公主一样。

我在他眼里，是和长公主一样的人。

一旁的侍卫心直口快：「我家大人本是不喝酒的，还不是那个小郡主！」

我一怔，怪我？

沈槐序只是轻轻转着手中的茶杯，眼神淡漠，没有说话。

倒是江淮月浅笑了一声：「不过是你家大人应酬多了，别提那些让他扫兴的人。」

原来我在沈槐序的心里，只留下了扫兴啊。

「还是江姑娘明白我们大人。」

我瞟了眼外面的天气，日头高挂，可我总觉得有些冷。

02

小六麻利地从我身后取了一壶酒，还不忘对我龇牙一笑。

我瞪了他一眼，赶紧送走这几尊大佛吧，还笑……

「扑通」一声。

我还没在心里念叨完，他转眼就在我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地上杯盘狼藉，堂内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张了张嘴，无奈道：「赶紧起来吧，重新上一份。」

「还是乡下地方，若是在京中，这种跑堂谁家敢要？」

江淮月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连唇都未沾湿。

我并未理会，只顾自己蹲下来收拾地上的碎片。

耳边传来了木椅挪动的声音，一双深黑色官靴缓缓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沈槐序站在我身旁，每个字都像从喉间挤出来一般：「你抬起头来。」

我全身猛地一震，手中的瓷片瞬间划破了手，忍不住「嘶」了一声。

沈槐序急忙弯下腰，却被身后江淮月的惊呼声止住了动作。

她原是想给自己添点茶，却不小心淋在了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这壶口如此大，与平日里用的完全不同……」

此处多是行商买卖的粗人，自然不会过于讲究这些。

只是这江淮月几年前也不见得这般蠢笨，今日倒是让我见识了一二。

我松了一口气。

沈槐序到底还是朝她走过去了。

就像三年前王府被抄时，无论我如何求他，他都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03

直到马车辘辘离去，我才从账台下站起身来，手脚发麻。

谢青瑶拿了药，嗔怪道：「若是他们再晚些走，怕是你这伤口都要愈合了。」

我吸了吸鼻子，原来她也看到了。

「阿瑶，我疼。」

「我知道，等会儿给你买糖。」

谢青瑶说到做到，转身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糖人。

可我疼得不只是手上的伤口。

我举着糖人在巷子里坐到了日落，穿堂风甚是凉爽，慢慢抚平了我的不安。

噔噔马蹄声由远及近，莫名让人有些心慌。

我探出头看了一眼，是才离开不久的沈槐序。

还记得当年状元游街，他也是如今日这般明珠昭昭。

那时我与谢青瑶占了全京城第二好的位置瞧他。

都说这状元郎芝兰玉树，连巫峡襄王都未必有此仪表。

我俩还打赌，若是比顾小将军还好看，我便陪她去春猎。

不远处传来了喧闹声，我抬眸望去，红鬃马上，沈槐序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着大红袍，眉语目笑。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谢青瑶叩了叩我面前的桌子：「你说顾小将军好看，还是状元郎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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