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谓荼苦（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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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骨，年下，五岁年龄差

SUM：太宰治探索到了一种通过伤害自己来报复中也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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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在东京上大学的期间，他们很少联系，只偶尔通过短信交流，太宰治觉得他的心就像一个干瘪的气球，中也握着另一端的打气筒，每收到一条消息，空落落的心就被吹鼓起来一点，这回收到中也的短信，他的心几乎要从胸膛里飘起来。

中也发来的短信上写道：我下周回家，你和爸说一下。

中也要回家了，这部分是让人高兴的，中也在借此机会给太宰和父亲制造交流的契机，这个想法是叫人恶心的。太宰治抱着手里的小兔子，犹豫着要不要满足一下中也的小心思。

两个月前父亲买回来了一对兔子，卖的人说是山上抓的，更像是谁家养的跑了出来，或者直接偷的。为了养这对兔子，父亲在顶楼用铁皮圈出来一块地，拆了一只中也高中时娃娃机里夹出来的绿色青蛙，把青蛙肚子里的棉絮铺在在装鸡蛋的塑料箱里。最开始他们以为是两只灰兔，直到兔子到家一个多月生了八只小兔子，小兔子还没有睁眼先长齐黄澄澄的毛。

冬天太宰治偶尔把小兔子从窝里掏出来，暖烘烘的正好用来暖手。

十二岁以前太宰治没有见过中也也没有见过父亲。母亲说要带他出远门，丢给太宰一个女士皮包，她挑了一顶崭新的小洋帽压在眉毛上，头发打卷垂在两肩，腰身被格纹腰带勒得紧峭。太宰治早早把行李收拾好，坐在门口等母亲涂指甲油，他至今还记得那种油漆味，记得在家门口的三级台阶上，母亲握着几颗猫眼石，让太宰治猜猜是什么颜色。

太宰治有一盒猫眼石，玻璃的或者树脂的，他那时还不知道，用立体雕花的铁盒子装在一起，摇起来声音清脆。他坐在门口的台阶，树荫泛着微光，一如梦境的边界有模糊的光华。他抱着铁盒，看母亲握紧的手轻轻颤抖。

母亲在他身前蹲下对他说：“如果猜对了，我们就一起走。”

他低头，盒子里有朱红、明黄、天水碧，弹珠间反射相近的光。

“绿色的，”太宰治抬着头说，“绿色的。”

那是四颗钴蓝色的珠子，太宰治从母亲的手里接过，握在手心冰冰凉。他听见母亲松了一口气，这身叹气在他的记忆里反复重现最后被不断增多又彼此矛盾的细节拧成死结。

那天母亲给他留下一串地址，把太宰送上大巴车，没有回头没有告别，三寸高的高跟鞋踩得一步一响。太宰治透过窗看着母亲的背影，手里下意识搅动铁盒里的猫眼石，弹跳相撞的叮咚声很快与汽车的轰鸣融为一体。

他和中原中也的第一次见面，像一帧加工重塑的影像。他听过父亲的名字，知道他曾经有一家自己的商铺，后来认识了一些不该认识的人。他在母亲怀孕的时候因为斗殴被关进了监狱，太宰治了然，如果不是那时候还不能把自己从肚子里掏出来，母亲绝不会带着他走。

太宰治被大巴车运往城郊，紧挨着进城的主干道，一个长下坡的末端，一栋三层自建房，临街的一侧贴着砖红色的瓷砖，其余三面靠近地面的一半刷着姜黄色的漆，另一半水泥裸露。在这条街上的每个家庭都有着差不多大的一小块土地，差不多的造型，太阳差不多平等地照耀它们。

开门的是个高中生，穿着牛仔外套，暖阳色的发丝，一张甜美顽皮的脸，那双钴蓝色的眼睛明亮而静默。

太宰治撑起一张笑脸，问道：“你家大人在吗？”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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