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婢女越枝头（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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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灶台高就站在木凳上给家里做的饭吗？

这艰难的十年，多少次的辛酸委屈我都能忍住眼泪，可如今这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哭什么哭，你和你那死娘一个德行，家里这点儿福气都被你们娘俩哭没了！」

阿爹脱口而出提到阿娘，突觉不妥，愤恨瞪了我一眼转身回屋去了。

打我记事起，阿娘就在为这个家付出。

家里的田地险些被叔父占了去。

她站出来据理力争被打到吐了满地鲜血吓退了叔父，才保住了那几亩薄田。

从那以后也就落下病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但她还是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点灯给人缝补赚钱，就为了给阿爹买上一口酒让阿兄吃上一口肉，也让家里能容得下一个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般付出的阿娘却让阿爹如此嫌弃。

看着这个把妻女当牲口随意买卖的人渣背影，我的牙咬的咯咯作响。

阿嫂大抵是怕我一怒之下离了家，让她卖掉我给侄儿娶媳妇的钱泡了汤，不耐烦地冲阿兄使了眼色。

阿兄不情不愿地走上前。

「行了，闹够了，做饭去吧！」

阿兄向厨房的方向推搡了我一把。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在何时何地将阿娘卖往何处，我恨不得一把火点了院子烧死这群白眼狼。

晚饭阿爹一口酒一口肉吃得开心，阿嫂也不停给侄儿添饭。

阿兄满嘴流油，嘴里呜噜呜噜的夸赞。

「咱们这也算享受到了侯府吃的菜肴，呵呵。」

我笑着看着他们，吃吧，多吃点，晚上才睡得香。

给公主办事这三年，迷药毒药手上怎么会没有留点儿。

在院子里踢翻铜盆几人都如死猪般毫无反应。

我推开院门放了信号唤来暗卫。

公主怀疑镇北侯仍有余党未除，我另有任务便是以身为饵引蛇出洞。

那一大笔封赏，也是此番我若丧命的安家费。

原想一命能换家宅富贵，侄儿前程也是值了。

如今看来，似是无需了。

我将银票交给暗卫，并将所有筹谋和嘱托细细交代。

再回家中天已泛白，霞光微露。

「阿花不愧在侯府伺候过，这煮的白粥好似都比平日里香。」

阿兄胸无点墨无胆无识，却常觉是自己怀才不遇生不逢时，如今伺候过侯爷的下人伺候着他，让他莫名地多了些飘飘然。

那摇头晃脑的样子着实可笑。

我趁父兄吃得高兴，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家常想趁机打探到阿娘的些许消息。

「天灾人祸这些年乡里乡亲过得都不容易！倒是成全人牙子，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大旱过后卖儿卖女的也少了，人牙子也就再没来村里。」

阿兄吧唧着嘴漫不经心搭话。

我心中盘算，那阿娘便不是与我一样卖给了城中的牙行。

阿嫂警惕，瞪了阿兄一眼岔开话题。

这一天除了排除一个错误选项，便再无收获。

秋天的白日太阳照着不觉冷，可夜里地下渗出的寒凉直直入骨。

我裹着被子睡不着，但是有些人是故意不睡。

窸窸窣窣一个黑影向我靠来。

我冷笑，猎物主动送上门，送死了！

蹑手蹑脚翻完我的包裹，又翻我的衣物。

我已将金银珠宝和银锭子换成的大额银票，昨夜已经交给了暗卫替我保管。

如今她翻到的也不过是我想让她翻到的。

那包袱里，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只有两件做工还算细致的首饰，和一块镶了碎玉的镇北侯府腰牌。

阿嫂拿了东西啐了一口匆匆回房了。

「这么麻烦干嘛，等卖了她，她的东西不都是咱们的！」

听了阿兄这番说辞，阿嫂气得不由加大了嗓门。

「我说你是不是傻！咱家的银钱都在阿爹那保管，到时候能有一个子儿落在你的手上？你还想能宽宽裕裕的下馆子打马吊？」

阿兄猛地反应过来，乐呵呵地讨好着阿嫂。

「还是我们素娥聪明！当年要不是你出招假意增加礼钱逼阿爹卖了那老东西，咱们也不会有那十两银子逍遥快活！」

听到很可能是阿娘的消息，我心不由一紧。

手按压住胸口，屏住呼吸，将耳朵向窗边再贴了贴。

「吴妈妈出手阔绰，那老东西都能卖上十两，这阿花怎么也能值个二十两吧？」

「明儿个一早咱俩便去县上，我亲自和吴妈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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