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结婚、生孩子、买房子、过日子（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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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家里的条件不算好，王家结婚给儿子买不上房子，说他家里的钱，前年在村里盖房子，都花光了，首付也没有，成龙说了，婚后再赚钱买。」

「婚后赚钱？」爸爸的语调陡然高了一下，显然一惊。说是婚后买房，结果婚后不买，拖到猴年马月的人多了去了。

「我也不愿意，没房子结婚，那孩子之后在市里就得租房子，都不知道什么是个头。春华（堂姐的大哥）也说了，最好是婚前买房子，毕竟是人生大事，不买不行。」

「春华说的在理，春芬怎么说？」爸爸问了一句。

「春芬说没房子也没啥不行的，丫头是个死心眼的，说早晚就嫁成龙了，都一样。两人好好干，早晚能买房。」大伯显然是举棋不定。

好好干，谁能保证王成龙日后能好好干呢？红口白牙这么一句话就想娶老婆？

堂姐的结婚对象没钱买房子的事情，在春节的家庭聚餐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亲戚们七嘴八舌，说话很不好听，甚至有的人连倒贴这话都说了出来，三姑姑再次发挥了家族第一八婆的精神，扯着嗓子喊：

「哎呀，咱们家春芬是不出挑，可也不能嫁个没房子的穷鬼啊！何况我们是读了书的！那隔壁二丫头，初中就毕业了，还嫁了个拆迁户呢！这嫁过去，往后可怎么办那！」

七大姑八大姨难得的统一看战线，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没房子的男的，不能嫁，婚后再买房说的容易，到时候买不上，这婚还能离咋地，到头来还是女孩子受罪，王家必须买房，管你是砸锅卖铁，还是全家借债，必须买上房子才能结婚。

在全家的集体反对下，向来温和的堂姐，竟表现的十分决绝，她一锤定音：

「我就嫁给王成龙了！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有的人，也未必过的好！我是嫁人，又不是嫁房子！」

女儿一心要嫁，大伯父一家也只能点头。

至于彩礼的部分，因为堂姐男友家也没钱，大伯家也没什么陪嫁，最后谈了一下，彩礼给了一万八，大伯母还返回去了两千，喜酒也是在村里办的，婚戒嘛，三分的碎钻，三千多块钱，礼服是租的，婚鞋是七十块的淘宝爆款 ，婚礼办得十分简朴。

且，两人没有蜜月旅行。

堂姐结婚那天，我已经开学了，远在千里之外，听我妈妈说，堂姐夫家在农村的新房，家里连暖气都没装，在北方的冬天里，简直要人老命，整整一天，羽绒服根本脱不下来，只恨自己穿了个短款，直到婚礼结束，回到车上，也算缓过一口气。

一晃儿，就到了我放暑假的日子，因为和堂姐感情不错，她的婚礼我没去成，总要去看看她的婚礼视频嘛，顺便也看看，我那只见过一面的堂姐夫，是不是和我三姑姑说的那样夸张。

是的，就和大家想的一样，在这不到半年的日子中，三姑姑已经说了一大摞关于堂姐夫的故事了。

堂姐的新婚出租房距离我家颇有距离，公交车穿城而过，从城东到了城西的尽头，又拐了大弯，终于到了堂姐家的楼下。

出租屋在丝绸厂附近，这片儿也是有点历史了，早些时候，丝绸厂地处偏僻，房子难卖，顶楼更难卖出去，所以销售给出了最大优惠政策：买顶楼，就送一层小阁楼。算是六层半，小七层，和六楼的「正房」单独分开，独门独户。

而堂姐和姐夫租的房子就是这个小七层。

都是小七层了，自然和一般的七层有着天壤之别。

房间挑高偏低，因为前面有遮挡，所以阳光进不来，屋内里面总感觉房间有些昏暗，陈设也是一眼就看了个干干净净，简易的木板床，一套出租房标配的简易衣柜，老式圆饭桌上摆着几个碗。

「厨房呢？」我问了一句。

「在外面阳台。」

我打开门一看，说是阳台真是高看了它，低矮的空间，闷热的不行，一米七的人进去只能勉强站直，做饭的时候必须弓着腰。

「你姐夫怕我累着，都是他做饭，你看那个豆角了么，还是你姐夫种的，他们站上有一块空地，你姐夫看着可惜，就开垦了出来了，种上了豆角茄子，那个绿桶，我们用来腌酸菜的，冬天还结冰呢，这个蛋糕，他出差前买的，怕我早上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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