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转胎子（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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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胎，父母却依就将我视若珍宝。

不为别的，只因我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转胎子」，是我们家秘制转胎药的活招牌。

01

「啧，你家番儿看着有胸有屁股，竟然还真是个带把的，真是奇了。」

隔着半米远的王铁牛意犹未尽的咂咂嘴，眼神依旧色眯眯地往我裙下钻。

我娘白了他一眼，把我的红裙拉回脚踝处，指了指里屋让我进去。

我顺从地回到房间掩上门，直到木门隔绝了王铁牛贪婪炙热的视线，我才缓过一口气。

悄悄推开一道门缝，便能听到王铁牛一连串的追问：

「你家番儿那玩意能用不？别是个不能播种的。」

我娘的声音压得很低，神神秘秘道：

「吃了咱家的秘制转胎药，第一胎都是番儿那样非男非女的娃，这叫转胎子。

「转胎转胎，等你老婆肚子里的转胎子成了，那第二胎才是正根。

「你看番儿她弟弟望宗，那才是盼星星盼月亮得来的独苗苗。」

王铁牛没应声，门外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我从门缝里向外瞟，视线正巧撞上了闷头抽烟王铁牛。

他的眼神没有了先前垂涎欲滴的色相，反倒隐隐透着一股狠劲。

「转胎子命薄，你们养不活，也不费几个钱。到时候你把转胎子给我送回来，我再白送你一副补阳药，保准你不出半年就抱上男娃娃……」

我娘还见他还在犹豫，又加了一把火：

「老王家的香火就指着你呢，你媳妇一连几胎都生不出男娃娃，你攒那些钱到头来还不都是给别家花的？」

闻言，王铁牛吐出一口浊气，将吸到头的烟屁股扔到脚下碾灭：「成！」

这单生意一成，我就知道，我爹娘今晚又要去制转胎药了。

02

晌午，我娘做了一大锅红烧肉，诱人的香气顺着门缝飘进里屋。

我爹和望宗坐在堂屋里大快朵颐，唯独我的面前摆着一碗隔夜剩饭。

我娘说转胎子命如纸薄，当成女娃养才活得下来。

而女娃生来就是吃苦的命，享不得福。

酒足饭饱后，我爹数着一沓被汗浸得发皱的散票，嘟嘟囔囔道：

「转胎药用一副少一副，你卖王家那小子干啥？他能榨出几滴油水？」

我娘给望宗擦脸的手顿了顿，正要说些什么，外面的铁皮院门突然被人砸响了。

来人气势汹汹，砸门声也一声响似一声。

我爹连忙出门查看，刚一开门就被人推搡得一个趔趄。

我娘呼天喊地的跑出门去扶，正要破口大骂，看清来人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推人的中年男子是隔壁镇上数一数二的富商，更是我家去年的主顾。

「曲老板，你这是……」我爹涨红的面颊上挤出一抹谄媚，看起来扭曲得有几分可笑。

曲老板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将手里提着的黑塑料袋扔在我爹娘面前：「你们自己看！」

袋子里装得鼓鼓囊囊，间或微弱地挣动几下，似乎装着什么活物。

我娘只掀开袋子看了一眼，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曲老板指着她的鼻子愤然道：

「你当初斩钉截铁给我保证的，第二胎绝对是男孩！这是什么？！又来两个丫头片子！」

03

见曲老板神色激动，我爹娘连忙将曲老板请进堂屋。

那黑塑料袋就孤零零地留在原地，歪斜的袋口里隐约露出一只紫红色的小手。

被赶到院子里玩的望宗也注意到了地上的袋子，三两步跑过去，飞起一脚踢在袋子上。

袋子里微弱的婴啼骤然大了一声，随即又微弱了下去。

见望宗眼睛一亮正要踢第二脚，我连忙拉开窗户翻了出去。

红裙绊脚，落地的时候我踉跄一步，小腿重重磕在地上，顿时火辣辣的一片。

我顾不得看伤，匆匆跑到袋子边想一把推开望宗，却没推动。

望宗只比我小了一岁，体格却远比我大得多。

此刻那张挂着一半油星的肥脸满是不可思议，转而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敢推我？！爹娘说你是怪物，你怎么还不去死！你去死啊！」

他又是一脚，把我踢倒在地上，尖叫着边踢边骂。

我艰难的环抱住那个黑塑料袋，鼻尖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腥臭味。

袋子里两个小小的身躯逐渐冰冷僵硬，再无声息。

04

望宗的尖叫声还是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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