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的脑袋开了花。夫君是秀才，家徒四壁，但（2 /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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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客套回复。

　　他话音刚落，程朝来就笑出声来，似乎被他一板一眼的表现逗到了。

　　“我知道。”他笑着说。

　　这个下午，陈意均还是没能回家，而是和他好久不见的姐姐一起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白色灯光打在脚下洁白的陶瓷地砖上，其间人群来来往往，交谈声不绝于耳，更显得他们一前一后行走间的氛围僵硬而陌生。

　　他们一路上都很沉默，一直到了住院部17楼，陈意均很肯定陈意灵在走出电梯时看见了17楼标示牌上的肿瘤病区，但她始终没说过除了一开始那句话之外的任何话，也没询问过母亲的病情。

　　那个青年在医院楼下时就没再跟上来，那么长一段路只有他们两个人，陈意均以为他的姐姐会和他说点什么的。

　　在心里摇头不再想，陈意均在一间病房前停下脚步推开了房门。

　　三人间的病房每张床上都躺了人，后两张床上的病人正在聊天。

　　陈意均叫了一声“妈”，走到最里面的病床前。

　　梁丽的脸上原本还带着和别人聊天时的笑，这时候看向陈意均身后的人，收了笑容。

　　隔壁床的阿姨招呼：“你儿子来了啊，这后面是你女儿？两孩子和你长得都挺像，最近刚从外面回来吧？”

　　说着说着意识到梁丽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便打了个哈哈转身走了。

　　“我回来了。”陈意灵终于开了口。

　　病床上方的帘子拉到头，隔绝出一块独立的小空间。

　　“都坐着吧。”梁丽说，她当了几十年高中老师，面对学生常常是严肃而古板的，眉心的折痕很深，这种气质伴随了她大半生。此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更容易让陌生人在她面前感到紧张。

　　陈意灵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和自己许久不见的母亲唱反调，她坐在了凳子上。

　　“说吧，叫我回来有什么事？”陈意灵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惊觉眼前才四十多岁的人半边头发居然都白了，看上去苍老虚弱，和当年从小到大一直强势掌控自己人生的大人相比起来就像另一个人。

　　“你知道我的病，肺癌晚期，医生建议我保守治疗，没多长时间了，这次叫你回来只有一件事。”梁丽还是那副冷淡的神情，她说：“我走了以后，你帮忙照看一下你弟弟，他已经成年了，麻烦不到你太多，”停顿一下又说：“就算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

　　从母亲在高考结束以后告诉他自己已经确诊癌症晚期以后，陈意均其实没多少实感。

　　因为母亲果断而迅速地安排好了一切，甚至给他联系了几个需要家教的学生，告诉他说：“家里剩下的所有钱我转到几张银行卡里了，密码都给你写下来了，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一直单独给你放在农行卡里，不够你到时候自己取就行。”

　　“暑假没事干你可以去做做兼职，我去医院住院的时间你自己一个人适应一下以后的生活，有空来看看我就行。”

　　陈意均从小就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他帮着母亲收拾行李，送她到医院，然后就回来开始准备兼职，到目前为止，过了快两周，他的生活平静到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直到今天，陈意灵的回归宣告着平静的打破。

　　陈意均从未如此真切的意识到，就在不久的可以预见的将来他在这世上只剩下一个人。

　　他想了想，过了一会向来缺乏情绪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堪称哀伤的情绪，在心酸的感情尚未被完全理解之前，眼圈已经红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蓄起浅浅一层水雾。

　　陈意灵明白母亲向她低头了，她认为女儿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搬出了自己已逝的丈夫。

　　陈意灵很难说清自己现在真实的心情究竟如何，这些年来仇恨母亲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然而再次见面，似乎只余下无话可说的怅然。

　　她还是无法完全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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