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你们是不（1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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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狂躁症患者。

我们村有个刘婆子，她丈夫儿子都死了，天天挨家挨户要饭吃，谁敢不给，她就站在门口骂街。

故意在自习课播放地震警报捉弄我。

患有重度震后应激创伤的我，失去理智惊叫，抱头钻到桌子底下，哭得停不下来。

疯狂举动引起同学不满，我向竹马求救，他却拿出手机照出我狼狈的样子。

「这就是你得罪乔若的下场，这么狼狈怕死的你可比她丢人多了。」

我泪眼望着他，突然就死了心。

直到教室空荡，我仍双手抱膝缩在桌子下不敢动。

「坐那么久，腿该麻了吧。我扶你起来？」

蹲下和我说话的，是班上最沉默寡言的少年希辰。

我们不熟。

但那天，他是唯一走向我的人。

周五下午，是年级自修时间。

我正复盘考试中的错题，课桌突然抖动了几下，然后就听见刻入骨髓的地震警报声。

多年前的疮痍废墟涌上脑海，我登时尖叫出声，本能躲在课桌底下，声音发抖：「地震……地震来了……」

「救命，不要……」

所有人看向我，眼神鄙夷。

「庄莞你他妈又乱叫什么？吓得我笔都掉了。」

「有没有常识？我们这是平原地带，哪里来的地震？尽咒我们。」

「神经兮兮的，有病趁早去看。一周闹一次还不够吗？」

「姐，你考试压力大，求你回家休息几天，我们真受不了你这么吓。」

「拿地震开玩笑的，全部下地狱去。」

同学们七嘴八舌，我开始怀疑自己。

又是幻听吗？

不会的，我不会听错的。

我求救地扯着同桌江肆的衣角。

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快六年，他一定会信我的。

「江肆，你刚才是不是听见了警报声？很快很急，桌子还抖了好几下。」

「庄莞你够了！」

江肆甩开我的手。

我茫然抬头，看见他的口袋露出个手机半屏。

音频开关的界面，选定的重复播放。

「？」

江肆慢慢靠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手机屏幕照出我此刻涕泗横飞的狼狈模样。

「庄莞，你好像个小丑。」

「这就是你得罪乔若的下场，现在的你，在大家眼里就是个神经病。」

「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语气像淬了寒冰。

难怪其他同学镇定自若，无动于衷，这是江肆专门为我一个人准备的「礼物」。

因为我在上次月考举报了考试作弊的乔若。

乔若是隔壁班的转学生，也是江肆近来迷恋的女神。

她作弊被抓，企图把传的答案纸条赖给我，我果断举报。

最后乔若被处分，全校通报。

当时江肆反应平平，我也坚信他分得清楚对与错的，没有再放在心上。

原来，他一直记恨着我。

近一个月我怀疑过自己幻听，过度紧张犯了老毛病，所以次次陷入无尽的恐慌和神经衰弱中。

失望，难过和愤怒钻进我的四肢百骸，抽筋拔骨的疼，哽咽到说不出完整的话。

「江肆，你明明知道……」

「震后应激障碍，你得这个病很多年了，我知道啊。」

他嘴角微扬，眼底笑意却冰冷。

「所以不这样教训你几次，你怎么能长记性呢？」

话哽在喉头。

我喜欢江肆很久了。

从寄住到他家开始，大约六年。

家乡蔚城发生地震，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家人。

江肆的爸爸和我爸爸是生死之交的战友，从废墟急救处找到我后，将我带回了家。

震后应激困扰了我很长时间，地面哪怕发生一点点的动静，我都会焦虑头晕，心慌想吐。

严重到会哭得停不下来，甚至躯体化。

每到这时，我就躲进江家二楼的储物间，抱作一团。

那里狭窄拥挤，灰尘扑鼻，却十分心安。

江肆是第一个发现我喜欢藏那儿的人。

当时正值寒冬，储物间的窗还漏风，很冷，但我不敢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防着他。

江肆只是看了我一眼，抱着一床厚毯子挤到我身边。

从后绕到前，不容拒绝地将我和他裹在一起。

「着凉了有你罪受的，盖好。」

我以为他会好一顿训我，结果他什么都没问，拉着我讲了一晚上学校里的八卦。

我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早上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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