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交易师1（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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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妈妈没办法看你长大了。但妈妈把你托付给同事照顾，你一定要乖，不要惹阿姨生气。】

接下来是：【初三下学期的功课一定要抓紧，不要辜负妈妈平日对你的期望。学业紧张，你平时那些唱歌跳舞的爱好，要放一放。】

再然后是：【格格，半年后，你应该已经考上了心仪的高中。高中的生活能适应吧？现在你该是个大孩子了，更应该抓紧时间学习。】

【格格，现在你高二，应该文理分班了。你的理科成绩不好，尤其是物理不行，但你千万不能学文科，不易就业……】

【恭喜格格大学毕业，但现在更要紧的是找工作。最优先考虑考公，考编，其次是考教师……】

大半天的时间，方薇写了封信。

写完时，她已泣不成声。

方薇拜托我按照信封上的时间，把这些信件寄给女儿。

她说：「我昨夜几乎没有睡着觉，一直在想格格以后的人生。现在把它全部写出来，我也安心了。」

信封捏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凝视着方薇疲惫的双眼，心中叹气。

她将女儿的人生都规划好了。女儿人生的每一步，都要迈在妈妈所希望的节点上。

很难讲这不是爱。

但，这真的是女儿想要的吗？

至少，妈妈从未问过，女儿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夕阳西沉，方薇匆匆起身，去接方格格放学。母女两个回到家里，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方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才考？你大意粗心这个毛病不是一两天了，什么时候能改改？十五岁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方格格小脸气得通红：「那你也不能跟我班主任讲我不用功学习吧？那么多同学都在旁边，你让我把脸往哪搁！」

「你知道要脸呐？那你倒是做题仔细一点！」

太吵了。

吵到我脑仁疼。

我轻轻挥手，停住时间，在方薇不解的目光中，郑重提示。

「方女士，我必须跟你声明——你打我这儿换来的时间虽然随你安排，但是，你这么跟孩子相处，以后她想起来，她在妈妈去世之前全都在吵架，她不难受吗？」

方薇有些动容，但依旧固执己见：「秦老板不知道我们家里的事情，就不要干涉我教育孩子。」

跟我讲道理？

巧了。

我说：「我这个人，就不是讲道理的人。尤其是我看不惯的事情，我更不可能不管。现在你别说话了，我跟孩子聊几句。至于你……」

眼风扫向周缜。

他立刻迎过去：「方女士，您不妨跟我聊聊。我跟格格差不了几岁，我很懂他们这个年纪小孩的心思。」

方薇还要拒绝，我一锤定音。

「我们谈心的时间，不算在交易时间内。这样总行了吧？」

我领着方格格去了卧室，小姑娘果然满腹委屈。

「我考了一整天的试，头昏脑胀，想早点休息，可我妈说让我再做一遍错题。做不对，不准睡。」

「我不明白，我又不是机器人，我也是会困、会累、会有情绪的呀。青棠阿姨，我妈为什么这么狠心？」

我摸了下方格格的短发。

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那是因为她无能。」

顿时，方格格稚嫩的小脸上露出惊讶。

「青棠阿姨，所有人都说我妈妈很厉害。又当爹，又当妈，这么多年不再嫁——为什么你说的不一样？」

方薇的确是个坚韧要强的女人。

她年轻时，嫁入一户家境殷实的人家，众人都说是她交了好运。

然而，丈夫在她孕期就勾三搭四，到处留情。

发觉丈夫不忠后，方薇没有忍气吞声，而是挺着肚子去民政局离婚。

很多人都在看她笑话。也正是因为众人的窃窃私语，她才卯足了劲儿，想把女儿教养得完美无缺。

但是，用力过猛，反而让方格格喘不过来气。

我拍了拍方格格的发顶。

「我可以给你讲很多大道理——譬如说，这个社会很残酷，你妈妈一没钱，二没势，她害怕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就逼着你自己成长。又或者说，你是你妈妈生命的延续，她对你严格，是因为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甚至，我还可以说，她是为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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