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我（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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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

什么色香味俱全，什么人间难得几回尝，还说神仙吃了都得被钓成翘嘴。

只见他筷子上，夹着个油光诱人的鸡腿。

我咽了咽口水。

终是忍不住，将鸡往桌上一放，猫着腰溜进了后厨。

里面一个身穿白色粗布衣衫的男子正在灶台前忙碌。

我原是注意灶台旁摆着的鸡腿，可等他回过头，注意便全跑到了他脸上。

要命，这巧手还生了一副好皮囊。

我曾以为没有人会比殷钟玉更配一身白，因而衣服也给他专挑白的买。

可眼前这人，雪白的粗布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却比殷钟玉那仙气飘飘的白更让我移不开眼。

带着烟火气，像刚出炉的豆腐，白嫩嫩的。

我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现了原形，想离香味更近一些。

说来惭愧，饕餮唯一的后裔，原形不比山岳巍峨，反倒像只没断奶的狗崽儿。

唯一的好处，方便偷吃。

趁他背过身，我伸出爪子去扒拉那鸡腿，试图勾过来一只。

「啪嗒——」

盘子碎了一地，我吓得一哆嗦，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美人厨子弯下腰，将我倒提起来。

「哪来的小家伙，偷吃我的菜？」

我怕他找我算账，连忙指了指后厨鸡笼里关的鸡，又指了指地上的鸡腿，想告诉他我已经交过鸡了，这是我应得的。

可我忘了，原形状态下，我说什么都只能发出嘤嘤声。

落在他耳里，倒成了撒娇。

他眉眼弯弯。

「撒娇无效。」

他抬起手，作势要打我屁股。

我吓得浑身毛都炸开了，四条腿倒腾着就要下去。

只闻一声轻笑，他将我扔回了地上。

随之被端下来的，是一盘子的鸡腿。

「吃吧，小家伙。」

三年没沾肉，舌头都快忘了肉是什么滋味。

我埋头苦干，余光瞥见那心善的美人忙进忙出。

良久后，小二拎着只母鸡进了后厨。

那母鸡一见我，就扯着嗓子要叨我，我认出来这是我的大花。

「掌柜的，这是一客人点的叫花鸡！」

小二一把薅住大花的脖子，递给美人。

我看看案板上挣扎的大花，又看看眼前啃剩的鸡骨头。

一抹嘴，朝大花挥了挥爪子，溜之大吉。

我回到先前坐的地方，眼巴巴等着美人掀开帘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烤的滋啦冒油的鸡放在了我面前。

「姑娘久等。」

我直勾勾地盯着鸡，手却拉住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在下姓贺，名春风。」

贺春风…

我心头猛地一跳。

直到他拍了拍我攥住他衣袖的手，示意我他还在忙，我才回过神。

银子豪气地往他手里一塞。

「贺大厨，你这叫花鸡做得如此美味，不如我将你这酒楼买下来，日后你就专门为我一人做饭，如何？」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

「我吃得不多。」

我怕他和殷钟玉一样嫌弃我贪食。

03

我掏空了这些年攒的家当，连人带锅，一起拐进了家里。

这本是我三年前攒的聘礼。

刘婆子说，对他们凡人来说，成亲就算相许一生了。

可殷钟玉向来鄙夷我给的东西。

在他的认知中，饕餮一族，烧杀抢掠，我的钱财都来路不明。

任凭我如何解释说我种田，养鸡，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贤良淑德。

他都不信。

不信也好。

我看着换了新衣服的贺春风，满意地点点头。

清古冶艳，秀润天成。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贺春风了然，穿着那身白衣拐进厨房。

里面很快响起了清脆的哐当声。

吃饱喝足后，我扛起个大网兜，要出门。

殷钟玉跑了以后，我又重操起了「捡破烂」大业。

贺春风把准备好的食盒递给我。

「欢心，这次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深嗅了口钻出的香味，摇摇头。

「要不得，去那会耗你的阳气。」

贺春风神色落寞。

「那你为何去哪捡破烂？家里有鸡鸭，田里有庄稼，若这些还不够，我庄子里还有百头猪。」

「你若是缺钱，只管和我说，别去受苦了。」

我有些为难。

说来也怪，打我记事起，脑子里就总有个声音提醒我。

「奈何桥，等一人，还一世。」

久而久之，奈何桥上那些阴差都跟我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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