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杀死这份爱（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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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有一个同门学妹。

学妹总是温言软语，泪眼涟漪。

他无数次不耐抱怨道：「我真的很烦她啊。」

可我听见他亲昵地叫她「小猫」。

后来他跪在雨夜里求我再试着爱他一次。

可我其实从来没有爱过他。

「灯灯，你在这里守了一天了，我带你回去换衣服，洗澡，吃饭，好不好？」

「她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生活。」

沈宴沙哑着声音，满眼通红。

我很想回头看一眼医院里那个装着妈妈尸体的小房间，可又不敢看。

就好像只要我不看，妈妈就还在一样。

半晌，我捧着遗像，沈宴扶着我走出医院。

他从小就没有父母，早就把妈妈当作唯一的亲人，十年前的那碗面，妈妈都忘了，他却记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沈宴！不好了！你快去看看于忧吧！她做实验都快把自己的手给做没了！」

「你就是来医院看她的吧！你收到她的消息为什么不回？！」微信搜索胡巴Ⓐ士，获取专属福利

女人尖锐的嗓音回响在医院的走廊里。

又是她。

信息？

我低着头，想起刚刚沈宴看着手机出神而紧锁眉头的模样。

他说他是因为妈妈去世而太难过了。

「滚！这是什么场合你不知道么？！」沈宴通红着双眼，拳头却隐隐发抖。

「沈宴！这是你欠于忧的！她要是死了……」

沈宴打断女人尖锐的谩骂，却紧握着手，额头发着阵阵冷汗。

他听着女人描述于忧是如何在实验室弄伤自己的手，神色一紧。

「沈宴？你……」

我话还没说完，却只能清晰地感受他的手松开我的手的瞬间。

他分外焦急地质问女人于忧在哪个病房。

女人离去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我，眼神复杂：

「你早该清醒了。」

我不应，紧紧攥着遗像的边框。

好凉啊。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

她是于忧的姐姐，十年如一日般地缠着沈宴。

沈宴的母亲出轨于忧的父亲，于忧的父亲抛弃她们姐妹，和沈宴的母亲私奔到国外。

沈宴的父亲自此消沉，沉迷赌博，甚至犯下贩卖亲生孩子的罪。

沈宴被卖给人贩子的那个晚上，我爸爸在抓逃犯。

他犹豫了，放弃抓捕逃犯，救下了沈宴。

却在安置好沈宴后，被逃犯用刀捅了数十次，凌迟而死，尸体都拼不全。

我没有爸爸了。

沈宴在那个雨夜哭着跪在我家门口，说他会报答我爸爸的恩情。

我那时候才十五岁，刚体会到这世界的乐趣与辛苦，也刚脱离叛逆，学会体谅爸爸。

我攥紧手中的水果刀，脑中全是杀了他的念头。

握得太紧，刀尖划破我的手掌，渗出血来。

可妈妈没有注意到我，她心疼地看着沈宴。

她经过我，流着泪去门外扶起了沈宴，把他带到家里，做了一碗面给他吃。

沈宴狼狈地边哭边吃下那碗面，发誓说他会用他的性命保护我。

我手上的血，和他眼中滴落的眼泪，在那个夜晚凄美地被妈妈融合在一起。

恍然从回忆里回神，我起身，抱着妈妈的遗像，浑浑噩噩地朝家里走去。

半路上下了大雨，我把妈妈的遗像紧紧护在怀里，生怕被雨淋湿。

我把手机落在葬礼上，半夜的路上没有车，连人也没有。

只有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这里，像一道游魂。

我好想爸爸妈妈啊。

我告诉自己，沈宴会回来的。

他只不过在还债而已。

他不是真的担心于忧。

他的妈妈对不起于忧的妈妈，所以他要还债。

可我呢。

我到底是对不起谁啊。

我想不通，头也炸裂一般地疼，直直地晕倒在马路上。

「对不起……」

我感受着落在身上的雨，也不知道该向谁道歉，但就是想道歉。

就好像，道歉了以后，沈宴就不用向于忧赎罪了，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就好像，我道歉了以后，爸爸妈妈就会回来。

可是没有人对我的道歉说一句「没关系」。

睁开眼，是一片刺眼的阳光。

身旁坐着沈宴，他的气息很熟悉，茉莉香味。

我看着撑着手睡着的沈宴，描摹着他的眉眼。

他醒了。

眼神里是复杂的歉意与纠结。

这就是我的爸爸拼了一条命救回来的人。

看着阳光，我想笑一笑。

却莫名流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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