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轮值日记1（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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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说这种话的时候眉宇间会透露出无奈：

「你冷吗？

「跟我回去吧。」

我饿得以为出现了幻觉，被惊艳得缓不过神来，几度张口，最终支支吾吾只说出一个字：

「好。」

我问过白楠，何必对我一个废人那么劳神费心。

他正将我抱到洞外的一棵花树下透气，自己屈膝坐下，让我靠着他，为我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

即使他已经多次抱起我。

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大抵还红了脸。

他伸手拂去落在我发间的落花，指尖移走的时候蹭到了我的耳廓，他如同这春日的清风吹过，唤醒沉寂已久的泥土。

他温温柔柔地回答：

「第一次见你感到熟悉，想发发善心。」

我曾在自己的仙府养过八九只鸟雀。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过上被伺候的舒坦生活。

白楠像是从未觉得枯燥，日复一日地照看着我，寻来些特殊的草药过于苦涩，会混着糖霜让我食用。

我觉得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

真有点对不起他。

于是我试着好好地多活些时日。

我渐渐地习惯了小腿处传来的痛楚，连带着走路的姿态一并接受了。

我的行动依然不顺畅。

自己独立走出狐狸洞的那天，有只小雀落在了我脚尖前的不远处。

扇扇翅膀，喳喳地欢快左右蹦跳。

已然春日。

我不用郁郁而终了，扭头看到白楠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下，半面染光，眸子里清透干净。

听闻狐妖多妖娆，他定是个例外。

我得说一句，白楠是真正的好妖。

观察多日，他捡起我似乎不是为了吃我。

他也未曾虐待过我半分。

我可以睡在他温暖舒适的床榻上，他多数时间只是坐在一旁调息。

在风冷的寒夜，他还会变成一只体型巨大的雪白狐狸，将我圈在其中，供给我柔软的温度。

我挠他蓬松的耳朵，他不生气。

我抱起他松软的尾巴，他不生气。

我抚摸他的脑袋，将脸颊贴在他的额头上，他也没生气。

我的腿脚不利索，他有时愿意变成原型示意我爬到他的背上。

他几步迈出去，步伐轻盈地带着我奔于草地。

我俯下身抱住白楠的脖子，避过迅急刮来的风，紧张之余心里兴奋好些。

有时觉得，若真做个凡人这样度过一生。

也不坏吧。

我自有意识起，就已经位列仙班。

司命说，我是下界来的仙。

问起我凡间的记忆我却是一概不知。

司命总说，等我历劫去，就有机会故地重游唤醒记忆。

如今我如愿到了凡间。

便因此总央求着白楠带我四处游历。

我们在生意惨淡的酒馆点上一碟小菜，一壶好酒就座。

多数时间是我喋喋不休，接过他给我倒的一碟酒，不多加考虑地一饮而尽，最后被辣得涕泗横流。

天色暗沉之际，家家灭了暖黄色的灯火，周遭都渐渐沉寂。

他单手提着灯，我提着裙摆跟在他一侧，茧灯散发出的灯光淡雅，柔化了夜色。

有时被发现，白楠总会被百姓当成仙人跪拜。

他就轻轻瞥向那个方向一眼，微微颔首，引得对方欢喜不已。

我们在青石铺就的巷子里渐渐走深，一边走他一边跟我讲述：

背着书筐的是书生。

书生是要上京赶考的，考取了功名，就能为国家做出贡献。

最忌讳的就是走进破庙，遇见一个貌美的女鬼……

我听得入了迷，早就将什么故地重游唤醒记忆之类的抛掷脑后。

况且，去了那么多地方，我也从未被唤醒过记忆。

白楠说他是只野狐成精，我真有些怀疑。

他的衣襟素浅，青丝一泻而下衬得肌肤白净，眉眼却泼了墨似的浓情。

无论走到哪里，遇到山妖或者是百姓，无不为他侧目三分。

他掌心裹住我的手牵着我慢慢地走。

我是个小瘸子。

为他侧目的人又会为我唏嘘三分。

剩下的四分，则是在艳羡我们俩的感情。

但是他们想多了。

白楠的心思纯粹干净，想必是不通男女之事的。

我虽然毫无经验，但阅遍命簿，深知其中的虐恋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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