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尸头鹅（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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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养了一群肥硕纯正的狮头鹅。

他给鹅子吃最好的苞米，还让它们住进恒温的空调房。

一头鹅能活大几十年，他也甘之如饴奉献几十年。

而我和哥哥只能缩在潮湿闷热的小房间里，每天就着咸菜吃饭。

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偷偷卖鹅换钱，换来的却是爸爸的暴怒殴打！

争执中，哥哥为保护我扯掉了爸爸的头皮，爸爸脑袋上却露出了一朵狮头鹅的冠子。

「刚偷老子的鹅，老子打不死你们！」

我爸一棒一棒抽打在我哥身上，每一棒都下了死手，头上酷似鹅冠的褐色「肉瘤」一颤一颤。

我哥被他一棒抽中太阳穴，早已昏死过去，却还是死死护住了我。

我躲在我哥怀里瑟瑟发抖，崩溃求饶。

「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爸，求你别打了！」

示弱和求饶并没有换来我爸的心软，他的拳头像是雨点一样落下，就连他下巴的肥肉都在颤动。

嘴里还在恶狠狠地骂着，「两个小贱种，老子弄死你们！」

他眼睛猩红，脸上是浓烈的恨意和杀意。

我以为我和我哥真的要被打死了，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鹅叫。

「昂——」

我知道，这是到了饭点，狮头鹅在催着要吃饭了。

我爸怔了一下，眼中的猩红褪去，他随意地捋了一下头发，头上的「肉瘤」眨眼间消失不见。

他转身出门，要去给狮头鹅们准备营养晚餐，临走时狠狠地朝我们啐了一口。

「再敢打鹅的主意，老子弄死你们！」

我含着泪连声答应，「我们不敢了，不敢了。」

我背不动我哥，只能半背半拖，带着昏迷的他回到我们俩住的地方。

这时候正是夏天，没有散热的房间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

我走进去之后立刻汗如雨下，汗混着血流进眼睛里十分刺痛。

胡乱擦了两把，我赶紧把哥哥放到太阳晒不到的地方。

哥哥还是没有要清醒的迹象，紧紧皱着的眉毛看起来并不舒服。

夜里，我蜷在哥哥的身边，身上的疼痛让我根本睡不踏实。

哥哥发出两声梦呓，「好热……」

我这才发现我哥身上烫得吓人，显然是在发烧，一时间心急如焚。

我爸绝对不会送我哥去医院，可家里也没有药了啊。

难道真要看着我哥去死吗？

不！

我突然想起来，我爸担心狮头鹅生病，前两天刚买了一批高级兽药！

可是，给狮头鹅吃的兽药，人能吃吗？

哥哥情况危急，只能试试了。

我咬了咬牙，朝着「鹅房」走去。

刚走进「鹅房时，就被空调的冷风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部分狮头鹅都已经睡着了，我怕惊扰它们引来我爸，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摸黑小心地翻柜子。

「鹅房」很大，我不知道我爸把药藏在哪里，急得团团转。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什么拽住。

是狮头鹅，我爸最早带回家那只。

我对它印象极深，因为在最初，我爸对它好得令人咋舌，甚至都不让它自己走路，上哪儿都亲自抱着它。

只是后来家里的鹅越来越多，它就渐渐失宠了。

或许是跟人一起生活久了，这鹅很通人性，从来不会叨我和我哥，有时候我爸打我，它还会跑来保护我。

我一时间急昏了头，竟然对着一只鹅小声哀求，「别告诉我爸，我就要一粒退烧药，没有药我哥会死的。」

那只狮头鹅没有叫出声，也没有松口，反而开始拉扯我，使劲拽着我往一个方向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顺着它的力道跟它走过去。

没想到它把我带到了一个柜子旁，用自己的喙在其中一格的把手上不断地啄着。

我把那个柜子拉开，里面赫然就是各种药。

我爸买的都是外国牌子，我也不认识，不由犯了难。

狮头鹅叼起其中一种，放到了我的手里。

我有些惊讶，问它，「这是退烧药吗？」

狮头鹅朝我点了点头。

我喜出望外，连忙拿出一粒药带着离开。

再次经过我爸房间的时候，却发现里面亮起了灯。

为了不被我爸看见，我蹲下贴着墙走。

走到窗户边时，突然听到里面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像是鹅叫，又不像是我平时听到的清脆高昂，反而带着点痛苦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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