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节 月兮魂引（1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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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被剜心后，我日日煎熬，难过得快死时，遇见了一个乞丐。

他身上有熟悉的药香，连剁馅的姿势也和我那死去的心上人如出一辙。

深夜，他攥着我割腕的手，眼尾猩红：「你不能死，你要为我活着。」

后来，小乞丐成了太子。

传闻太子生来痴傻，可三年前却一夜病愈。

我随太子进宫，终于知道了他病愈的秘密——以人心为药引。

昨夜，梦又入夜。

梨花飘落，陆亭松倚在树下微笑。

心口那个触目惊心的窟窿，混着花瓣的血不断涌出。

「杜月兮。」他指尖悬着那枚绣工精致的香囊，「你替我完成心愿了吗？」

我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身体，回答他：「快了。」

一阵风起，陆亭松不见了。

醒来时，枕巾已被浸湿。

四年前我在流放途中逃跑，被陆亭松这名乡野郎中救下。

初到葛屿村时，我总是哭。

陆亭松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笨拙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姑娘莫哭了，对眼睛不好，心也会生病的。」

见安慰的话不奏效，索性将我打横抱到院子外的梨树下晒太阳。

「你看，阳光多好。」

在我膝盖上盖上一条薄毯后，就开始满院子找鸡蛋。

他家唯一的母鸡每次都会把蛋下在不同的地方。

陆亭松找完墙角，又去翻草堆。

「找到啦。」

他头上插着一根稻草，举着鸡蛋朝我扬手笑，身后是初春的暖阳。

那时，我相信他说的话，他笑着说，苦日子过完，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可是，我们的好日子却只过了两年。

顶着陆亭松的名字来到浔阳后，我每日就是烙饼卖饼。

日复一日，熬了又三年。

蒸笼白雾中，那个乞丐又来了，他已经连着三天躲在巷口窥视我的烧饼摊。

「陆亭松，我爹给你留了骨头，让你去拿。」隔壁李小胖跑过来。

我动手收摊，那乞丐拦住我：「姑娘，你来葵水，裤子弄脏了。」

我手一抖，铜板哗啦啦掉在地上。

乞丐弯腰捡起铜板，塞回我手中，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用给钱，我只是提醒你。」

李小胖还在催。

我贴墙站着，不敢再挪动半分：「骨头不要了。」

李小胖的嘴几乎能塞下一个馒头：「为什么呀？」

乞丐替我回答：「他裤子破了，不方便去。」

他脱下外袍围在我腰间，指尖无意擦过我手腕内侧的疤痕。

动作一顿：「这些疤……怎么来的？」

我本能地捂住手腕：「与你无关。」

李小胖这才注意到乞丐，好奇地问他：「你是谁？」

「我是他的表弟。」

我张嘴要否认，却对上乞丐含笑的眼神。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威胁我：

「你女扮男装，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最后，还是这个乞丐「表弟」帮我把骨头拿了回来。

我拎着骨头往厨房走，身后响起乞丐带笑的声音：

「陆亭松，你扮成男子，是不是户籍文书也造了假？」

我攥紧汤勺：「与你何干？」

他看出了我的紧张，轻笑一声：「果然如此，你可知户籍造假是死罪。」

勺子「当啷」砸进锅里。

我指着大门方向，让他滚。

他收起笑意：「你收留我一些时日，等我日后有钱了，会报答你。」

「不需要。」

「这样啊。」他状似十分为难，「你若赶我走，我可能会在饿晕时说些不该说的……比如，你的这个秘密。」

他威胁我！

我不怕死，但我不能连累李婶。

办户籍是李婶给我做的担保。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怒目瞪着他。

乞丐却莞尔一笑，捞出勺子，像个无事人一般转了话题：

「好香，表哥能否分我一碗？」

被捏住了把柄，我只得盛一碗给他。

他捧着碗，眼里盈盈笑意：「谢谢，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他舀一勺汤，含在嘴里，眉头微皱。

我语气不善：「不是很饿吗？还不快吃。」

说罢自顾自地吃起来，懒得再理他。

他喝得极慢，丝毫看不出饿了两天。

赶不走，我也不想理他。

吃完后我就转身回厨房准备明日出摊食材。

小乞丐收了空碗进来，默默洗锅刷碗。

我盯着他浸湿的袖口——

脏污的粗布下，隐约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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