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太子殿下，您只是替身（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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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裴承渊的暗卫，也是他的枕边人。

敌国十年，我们共历生死。

他成太子后，向我道喜的人从太子府排到城门口。

可只因舞女的一句笑言，他把我送给嗜血嗜杀的东厂督公。

于无人之处，他悄声承诺：「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待你回来，我许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

他不知道，我不会回来了。

因为，我真正爱的那个人啊，在等我。

我不过是太子府里的小小暗卫，可这豪华的宴会上，拿酒敬我的人就没停过。

只因为当年裴承渊去敌国当质子，只有我一人甘愿千里相随。

他被冻僵在雪地里，我不顾男女之别，暖醒了他。

世人都说，我可以为他舍命，阴郁多疑的裴承渊只信任我一个人。

他封了太子，许多人忙着来攀关系。

「抱歉，青鸾还在当值，不能饮酒。」

在我礼貌拒绝第五个人后，主座上传出声轻笑。

裴承渊搂着新纳的舞女柳莹莹，醉意朦胧。

那女子乖顺得如一只狸奴，跪伏在他膝头，柔弱无骨的玉手递过去一颗剥好的葡萄。

「殿下，今天是您入主东宫的大日子，青鸾姐姐竟然也不肯喝酒。」

她巧笑嫣然，将刺人的话悄悄埋进状若无意的娇嗔抱怨里。

裴承渊就着她的指尖，吞下那颗葡萄，轻斥道：

「别闹，青鸾当值的时候，从不喝酒。」

柳莹莹噘起嘴巴，水灵灵的眼睛转啊转，她牵住裴承渊的衣角，俏生生地问：「奴家听说，姐姐对您唯命是从，那您让她喝，她也不肯吗？」

裴承渊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柳莹莹眼中全是对高位之人的崇拜。

他勾勾唇，轻抬手指。

殿内伺候的宫人立刻会意，一杯酒已经端到我面前。

我抬眼对上裴承渊的视线，见他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看懂他的暗示，我端起酒杯，干脆地一饮而尽，将不剩滴酒的杯底亮给众人。

柳莹莹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夸张地拍起巴掌：「殿下好厉害，果然如传言中一样，她只听您的！」

「满意了？」

裴承渊无奈地刮刮她的鼻尖，语气里都是宠溺。

两人的嬉闹，刺得我眼眶犯酸。

我默默垂下眼皮，移开视线。

柳莹莹狡黠地一笑：「奴家听说，东厂梅督公可是一直仰慕姐姐，想请她过府一叙，可她根本没给督公面子！不知殿下您发话……」

听懂她的暗示，裴承渊原本虚放在膝头的手，骤然握紧，停了几息，又松开。

他眼神黯了一瞬，轻松说道：「这有何难。」

我身形抖了几下，不顾规矩望向主位上的裴承渊。

他让我去陪那个梅临雪？

他明知道，我跟那人不对付，按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我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等了几息，仍不见我的回应。

裴承渊带着威压的声音，砸了过来。

「青鸾？」

腮边的软肉已被我咬烂，甜腥气满口。

我第一次想要忤逆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殿下……当真想让青鸾去？」

「嗯？」裴承渊冷哼了声，他一甩袖子，探身直视着我，「忘了自己的身份？」

「青鸾不敢。」

「既然姐姐不愿，那就算了吧。」

柳莹莹连忙打圆场，她抿起唇，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是莹莹过分了。就算姐姐是您最忠心的暗卫，她也有不想完成的任务，既然她为难……」

她话还没有说完，裴承渊的眉毛就拧了起来，眼里慢慢带了寒意。

方才还丝竹声不断的大殿里，突然变得安静，落针可闻。

我深吸一口气，跪了下去：

「青鸾，领命。」

裴承渊哈哈大笑，管弦声再度响起。

刚刚的安静，不过是一段不该出现的小插曲。

柳莹莹走到大殿中间的地毯上，盈盈一拜：

「恭喜殿下，有如此忠心的暗卫，奴家为您献舞。」

她脱去罗袜，露出系在洁白脚腕上的铃铛。

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铃声清脆悦耳，舞姿优美动人，裴承渊看得如痴如醉。

她如蝴蝶般转过我身边时，用只有我们俩人能听见的声音悄声道：

「就算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又如何？」

浓郁轻佻的脂粉香气，与裴承渊身上的龙涎香一起，萦绕在我鼻间久久不散。

长街上的梆子声过了二更，裴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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