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你如日照宣宣（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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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与外男私相授受、状告爹娘，大逆不道的姜家女。

三年牢狱，和嫁给虐杀 7 位夫人的老头，他们让我选。

不论哪个，我都将清白不保，往后只能做那阴沟里的蛆。

可这，已经是我能争到的最好结果。

望着头上的三尺白绫，我不想顺了他们的意。

这辈子我认了，可我不甘也不服……

母亲自小便告诉我，女子一生，如浮萍飘零，无可倚靠。

前厅里，荣王府的七十二抬聘礼摆得满满当当，父亲和继母与媒人相谈甚欢。

我站在屏风后头，手指绞帕，听见他们谈笑间，定下了我和荣王爷的亲事。

荣王，年逾五十，前面七房正室因病而死，后院小妾无数，烟花柳巷，到处有他的「红颜知己」。

上月安平郡主次子大婚，我被酒水弄污了衣衫，往后院去换。

却有一华衣老翁鬼鬼祟祟跟在身后，待到无人之处，竟然欺身而上，若不是婢女翠儿誓死维护我，我几乎要在那假山之后失了清白之身。

尽管受此大辱，我却不能声张半点，只有忍着恶心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我没想到，荣王会上门提亲。

我更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将我和张家的亲事直接顺到了妹妹头上，答应了荣王的求亲。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闺房，翠儿已经泣不成声。

「小姐，老爷为何要答应荣王的求亲？您明明和三少爷定了亲事啊！」

我坐在窗前，思绪如麻。

我外祖家是商户，外祖父只有我母亲一个孩子。

在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年，他伤心过度，也没能挨过那个阴寒的冬天。

祖父祖母一向不喜我母亲商户出身，连带着也不喜欢我，他们自然不会帮我出头。

我的亲生兄长，在三年前的那场平乱中也死了。

至于剩下的那个二哥，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里里外外，我都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窗外寒风袭来，桌上纸页翻飞。

我看到了张叔容送我的白玉镇纸。

我与张家老三的婚事，是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帮我张罗好的。

母亲说，嫁人不能嫁给自己深爱之人。

爱便会妒，便有猜忌，便不能做好一个宽厚大度的主母。

嫁人也不能嫁给高门大户，否则日后受了委屈，她都无法帮我出头。

最好嫁给一个性情平和，家世简单，心地善良的人，如果这个人刚好又对我有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千挑万选，始终不能拿定主意。

直到那一年我过十岁宴，或许为了我这张还算好看的脸，在场的孩子们都喜欢跟在我后面玩。

结果放爆竹的时候，孩子们推推嚷嚷，我不小心摔到了最前面，那爆竹眼看就要在我面前爆炸，忽然有人将我提了起来，飞快地抱走。

那爆竹在我耳边炸开，吓得我直哭。

抱我那人哄了半日也不见效，把大人们全引了过来。

母亲说，当时我哭，张叔容便跟着我哭，还把身上的香囊玉坠全都掏出来给我，只为了哄我高兴。

那日之后不久，母亲便定下了我和叔容的亲事。

这几年来，我与他虽不多见，但常有书信往来——当然，都是过了明路，从不敢私相授受。

想着他对我，多少应该有几分情义。

我与他的婚事在前，就算是王爷也不能截人家的亲事，如果请张家出面，或许这事还有转机。

我提笔给张叔容写了封信，让小翠务必交给他的贴身侍从，以免这种私相授受的事传扬开去。

我焦灼地等待回信，这事希望不大，却也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努力了。

第二天一早，继母跟前的大丫头红杏来了，我看见她手里拿着的一封信，心里咯噔一声。

红杏没有半点客气，坐在我跟前喝了一口茶，把信往桌面上一丢。

「姑娘，云夫人生前难道未曾教你半点规矩？怎的连这种私相授受的丑事都做得出来？要是传扬开去，咱们姜家还有什么脸面？」

那信封上赫然是我的字迹，写着：

张家叔容收。

信封已经开了口，不知道是张叔容拆开的，还是他原样退回，被我继母拆开的。

我心底一片冰冷。

当初张家老爷病重垂危，我母亲将嫁妆里的千年老参送到他府上，救了张老爷一命。

后来张家二郎误伤林家三郎，对方要求赔银九百两，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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