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煎雪（2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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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从车窗扔进来半个包子「要死啊，包子没吃完就跑了，迫不及待回家啊？」

我抓起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妈拿了张纸要给我擦嘴，她背后的小孩哇哇地哭了起来。

她赶紧把人从背后篓子里抱了出来，亲亲宝贝地哄了很久。

我愣愣地看着，包子也忘记了吃，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嫌弃的声音。

「你快点吃吧，回了我家你可别这样了，像个乞丐似的。」

妈妈一边哄一边附和道「你大姐姐说得对，回家就把你这身衣服换了，脏死了。」

05

回到父母家的日子也并不快活。

姐姐们要去上小学，妈妈背着弟弟去田里干活。

五岁的我像每天在小区里游荡的魂魄，一早便被从家里撵了出来，晚上灯亮了才被允许回家。夜晚就睡在客厅的小沙发上。

沙发很软和，睡惯了硬板床的我，几天没睡着。

每天吃晚饭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饿了一天终于能吃到饭了。

可是姐姐们每次都很磨叽，要在厨房待上半天才肯出来。

有一次我不小心端错了碗，姐姐生气地把碗砸到地上，露出了碗底的鸡翅和鸡腿。

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妈妈买的每只鸡都没有鸡腿和鸡翅。

我眼睁睁地看着大姐姐把鸡翅和鸡腿都扔进了垃圾桶，大骂我是小偷。

说房间里的本子都被我撕了。

可我没被允许进过任何房间。

爸爸坐在一旁嫌吵闹，息事宁人似的踢了我一脚，道：「没事别进姐姐房间。」

然后对姐姐说道：「行了，一天到晚就你最大声。」

夜间，大姐姐起来喝水，跟靠在厨房墙壁上吃鸡腿的我，撞了个正着。

她冷笑道：「吃了正好，明天好上路，爸妈已经给你找了好人家了。」

06

第二天一早家里就闹哄哄的。

有人往家里送了一头猪，那是头整猪，杀好后放了血就抬过来了。

那猪身上绑了十来个红包，分别垂在两边。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正跟一个长相很凶的男人说话。

我拿着姐姐淘汰下来的小漱口杯站在洗手间门口，其间那人一直不停地在朝我张望。

我妈一直催我，「三丫，你快点，妈还等着送姐姐们念书呢。」

她满脸堆笑着对那人说话：「这丫头从小就这样，性子慢，但是很乖很可爱的。到了你家里，你什么都不用管，她能照顾自己，你给她口吃的就行了。」

她走上来给我整理了下衣服，那人见我出来，冲我笑了笑，往我口袋里放了两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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