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金屋藏鬼（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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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小桃说出这句话。

我抬手指天：「小桃，你睁眼看看，到底是天气不好，还是院墙修得太高，把阳光都挡住了？」

我平日最喜欢晒太阳，裴珏也是知道的，怎么偏偏给我选了个不见阳光的院落。

我心里疑惑，打算出去看看。

这栋宅子是裴珏新买的，我还没逛过。

「夫人！」

小桃拦在我身前：「您不能出去，大人吩咐过了，您需要静养。」

「不碍事，我只是出去走一走。」

小桃可怜巴巴的：「夫人，大人知道了会罚我的。」

小桃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平日里只有她陪我解闷，我不能让她因我受罚。

我没出去，当天晚上和裴珏说起这件事。

他公务繁忙，只有晚上才能过来看我。

「是我吩咐的，太医说你不宜外出，得慢慢将养。」

我以前身体很好，但最近头晕无力还没有食欲，我想快点好起来，就要谨遵医嘱。

至于院墙，裴珏说他置办宅子的时候没有仔细，等过段时日他亲自带人拆掉重建。

这些年我习惯了听裴珏的话，对此也没有反驳。

只是觉得疑惑，这种小事只需要裴珏一声令下，哪里用得上他亲自动手。

他这样重视的态度让我很担忧。

他好似瞒了我什么事，难道我的病很严重？

隔天裴珏休沐，没有进宫。

我坐在梳妆台旁，上面摆满精致的珠钗和玉簪，我想要画眉，却发现没有镜子。

见我愣住，裴珏走过来：「怎么了。」

「我想画眉，但没有镜子。」

「是我疏忽。」

裴珏面露歉意：「阿韫，我帮你画。」

丈夫为妻子画眉，是恩爱的表现。

我没拒绝，裴珏俯身凑近。

他模样认真，睫毛都不动一下。

我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哪怕裴珏并不爱我，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会相伴一生。

「裴珏，你娶了我，就会对我负责，是不是？」

裴珏没有犹豫：「是。」

「那我们以后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好吗？」

大概我说得太突然，裴珏明显怔住。

过了很久他才点头，哑着嗓子说：「好，就要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要像你多一些，儿子……儿子的话，我便教他习武。」

原来我想象的未来，也是裴珏期盼的。

我靠在裴珏肩上，听他描述我们的未来。

我和他组建家庭，还会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如果我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大概会就此陷进幻想的幸福里。

裴珏不喜熏香，衣物从不沾染任何味道。

可此刻，在他身上，我闻到一阵香甜的味道，像是女子才会用的熏香。

如此浓郁的香味，该是多么长久的依偎，才能沾染上啊。

我和裴珏互相见过对方的狼狈。

最苦的那段日子，我们一个十岁一个七岁。

为了讨要一口剩饭，我跪在饭馆门口不停磕头，磕到额头淤青渗血。

裴珏卖掉身上的华服，穿上粗布麻衣，从未吃过苦的小公子被粗糙的布料磨得浑身发红。

冬天太冷，我们手上都生了冻疮，夜晚也只能抱在一起取暖。

饥饿至极时，裴珏用石头砸开结冰的河水，跳进去捉鱼，冻得浑身发紫。

可好不容易抓上来的鱼，却被路过的醉酒村汉抢走。

我恳求他把鱼还给我们，被一脚踹在心口。

村汉拳脚相加，我怕得蜷缩起四肢。

裴珏挡在我身前，替我挨下所有。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裴珏的拖累。

后来裴珏父亲的故交寻来，要带走裴珏。

我摇摇头，说不会和他一起走。

寄人篱下本就不易，再带上一个我，裴珏的处境会更难。

「阿妹，我们是家人，我不会丢弃你。」

裴珏握着我的手郑重承诺。

此后十年，因为这句承诺，我无比心安。

作为他的家人，我会永远同他站在一起，我曾这样坚信。

但现在我产生动摇。

那个在裴珏身上留下香味的人，也许是他的心上人。

裴珏妻子的位置，本该是他心上的。

我占了这个位置，他会不会因此丢弃我呢？

我呆坐一下午。

小桃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有心事。

「可以帮我找一些绣线吗？我想做绣活打发时间。」

这是支开小桃的借口。

小桃太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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