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觅良人（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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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当当。

陈遇白倒是来得少些，但每次来，都会陪我吟诗作画，消磨时间。

日子看着安稳。

只是，我心中始终不安。

张娘子的话，如同梦魇一般，时常在我脑海中回响。

我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紧张半天。

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微妙。

原本还算和睦的相处，渐渐地充满了火药味。

只要一见面，必定要争吵一番。

「染娘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是我送的！」

金云度抬着下巴道。

「那又如何？染娘今天戴的这支簪子，还是我送的呢！」

陈遇白不甘示弱。

李长祈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

「你管我们！染娘都没说什么呢！」

「就是，小将军未免管得太宽了。」

我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

「你们别吵了……」

我的声音很轻，很快就被他们的争吵声淹没。

一阵无力涌上心头。

原本以为，离开海棠楼，便是海阔天空。

可现如今，被恩情裹挟，却越发身不由己。

有时我甚至分不清，他们三人相争，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为了面子。

我是云染，还是谁，似乎已没什么重要的。

我有美貌，可红颜易老。

我有才情，可有才的女子不知凡几。

我这时才明白张娘子的话。

我把一切想得都太简单了。

16

这样的日子，过了月余。

我愈发憔悴，甚至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这日，我正坐在院中发呆，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我起身去开门，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宋郎？」

宋青屿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云染娘子，别来无恙？」

宋青屿如今已被授了官职，颇受陛下重用，我未曾想还会见到他。

我将他迎进院中，给他倒了杯茶：

「宋郎怎么来了？」

宋青屿抿了口茶，缓缓开口：

「我听闻，你离开了海棠楼。」

我点了点头，神色黯然。

宋青屿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关切：

「那你，过得可还好？」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衣食无忧，不用迎来送往，或许我该知足才是。」

宋青屿默然半晌，他轻声开口：

「云染娘子，或许我这样说十分冒昧。

「可我那日便知，你并非贪慕荣华富贵之人。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我愣住了：

「离开？去哪里？」

「去更广阔的天地，做你想做的事。」

我茫然地看着他：

「我想做的……」

我能做什么呢？

除了弹琴、跳舞、吟诗、作画，我还会什么？

这些，不过是取悦男人的手段罢了。

「不要害怕。」

宋青屿看着我，目光灼灼。

「云染，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你是你自己。」

我静默片刻，低声道：

「我得想想。」

17

宋青屿走后，我独自在院中坐了许久。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宋青屿的话。

「去更广阔的天地，做你想做的事。」

「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你是你自己。」

我茫然四顾，只觉得这小小的院落，仿佛一方囚笼，将我困在其中。

我想要自由，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我又害怕，害怕自己无处可去，害怕自己一无所成。

这样的纠结，持续了数日。

直到那日，金云度又带了一堆东西来看我。

他兴冲冲地将东西放下，邀功似的看着我：

「染娘，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这可是西域进贡的胭脂，整个京城都没几盒！」

我看着那盒胭脂，忽然福至心灵。

是了，胭脂。

我曾在海棠楼见过无数女子梳妆打扮，深知她们对妆容的重视。

而我，作为曾经的花魁娘子，对妆面最为了解。

若是我能开一家脂粉铺子，将那些好用的胭脂水粉，那些独特的妆容技巧，都分享给更多的人……

这念头一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我匆匆送走了金云度，心中已有了计较。

18

接下来的几日，我开始留心京城中的脂粉铺子。

我发现，这些铺子虽然不少，但大多千篇一律，卖的都是些寻常的胭脂水粉。

而且，许多女子的妆容，也都是大同小异，毫无特色。

我心中愈发明亮，这脂粉铺子，大有可为！

只是，我要如何才能开起一家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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