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从未（3 /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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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会回来。

我想像那年他对我伸出手一样把他也拉起来。

可原来，我再怎么朝他伸手，我们也回不到十七岁了。

我以为第二天肚子疼会轻一些，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而且下身还开始出血了。

我有点儿慌了，给纪鸣打去电话：

「我肚子很疼，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医院？」

「在忙。」他过了很久才回。

我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大夫让我抽血检查。

化验单出来后，她眉头紧皱：

「你刚说你昨天吃过紧急避孕药，你怀孕了你不知道？一个多月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怀孕？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小腹。

那里已经开始孕育着一个生命了吗，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生命？

我的……孩子吗？

一种陌生的感觉席卷了我全身，我正要说话，大夫下句话一盆凉水一样泼在我头上！

「小姑娘怎么心这么大，」她不赞同道，「现在已经这样了，孩子不一定能保住，而且你吃过药……你自己考虑孩子要不要吧。」

「不要的话最好早点打，要的话你得住院保胎。」

啊，是了。

我刚吃过药，这孩子还能保住吗？

即使保住了，不会出现问题吗？

可是这是我的孩子，是我和纪鸣的孩子，是我的家人。

我心乱如麻，下意识打给了纪鸣，想问问他怎么办。

没想到接电话的是林晓彤。

她声音很好听，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整个人愣住。

「冯南姐，我和纪鸣在一起了，你以后……还是别找他了吧。

「我知道你们以前的关系，他都跟我说了，但他说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儿，以后不会了，他现在有女朋友了，你也应该和他保持距离了吧。」

我张了张嘴，几秒钟后僵硬道：

「我真的有事儿找他，我就说一句话。」

纪鸣接过电话，还没等我说话就开口：

「有什么事儿非得今天说不行，我刚表白成功，万一惹她不高兴了怎么办？！」

他不耐烦道：「回去再说吧，先挂了，以后少找我，小姑娘年纪小爱吃醋，惹生气了你帮我哄？」

然后就咔嚓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握着小腹的手渐渐冰凉。

我不知道在走廊上站了多久，也许五分钟，也许一个小时。

然后推开门诊的门。

「大夫，这个孩子我不要了。」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像我这样，不被期待地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

做手术之前，其实我没感觉害怕。

我只是感觉很麻木，世界突然好像跟我隔开了一层罩子，是我在体会一切，但好像又不是我。

就连疼痛都没了真实感。

上手术台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

上次送林晓彤回去的时候，她加了我微信给我发了位置。

她发了一条朋友圈。

无数玫瑰花簇拥下，她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配文是：「终于找到了那个把我当孩子宠的人！」

大夫走过来：「家属来了吗？」

我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没有家属，我请了护工。」

大夫看了我一眼：

「那行，一会儿手术。」

……

人流很快，当天就能回家了。

纪鸣这天没回家，估计是留在林晓彤那里了。

我也没力气收拾东西了，睡了一整天，直到被一只冰冷的手摸醒。

屋里没开灯，纪鸣身上的木质香混合着红酒的微醺笼罩在我身上，他迫不及待地把手指探进我睡衣下摆。

呼吸在我耳边灼热着，我挡住他的手：

「纪鸣。」

「嗯……怎么？」他手动了动，我加大了力气。

「你有女朋友了，我们不能这样了。」

他「啧」了一声，顿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起身：

「麻烦。」

我轻声道：「纪鸣，你不问问我今天去医院干什么吗？」

他的手顿了一下，终于从大脑的角落里扒拉出这件事。

「……干什么？」

一片寂静的黑暗里，我望向窗外。

我本来想告诉纪鸣这个属于我们两个孩子离开的事情。

可现在突然又不想说了。

说了有什么意义呢？

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也决定要走了，没必要再进行无意义的纠缠了。

只是这城市中心，万家灯火。

我以前总以为，这里有属于我的一盏。

可现在我才知道，那盏灯从来都不是我的。

我轻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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