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我良时（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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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闷坐在楼梯间不敢进屋，你怕我说你、嫌弃你。

等我搀扶着醉得一摊烂泥一样的你进屋、换鞋、洗漱完了之后，我累得要死，也困得要死。

你抓着我的手含混不清地说：「媳妇儿，外套。」

我的耐心即将耗尽，甩开了你：「知道了，明天再洗。」

你摇头，执拗如孩童，你反复地说：「媳妇儿，外套，你看我的外套。求你了，你看一眼嘛。」

然后我从你的西装口袋里摸出来鼓鼓囊囊的一大把车厘子。

很大，很饱满。有的在路上被挤破了，鲜红的汁液淌了满手。

徐微至讨巧地说：「你爱吃车厘子，我偷偷带回来的，这个车厘子，他们说是好几个 J 的车厘子，招待领导的，媳妇儿你尝尝好不好吃。」

我哭笑不得：「干吗啊？不怕人笑话？」

你说：「不怕。媳妇儿喜欢，我才不怕。」

「别叫我『媳妇儿』，没扯证呢。」

你就嘿嘿地傻乐：「知道，我还在考察期，我得努力，媳妇儿，我得努力娶你啊！」

……

徐微至，你道歉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我联系好了中介和搬家公司，但是还没等他们上门，先等来了你和你父母。

好笑的是，你吭哧吭哧地拎着两筐车厘子。

像当初一样大概很贵的那种，黑红透亮、饱满而硕大的果实。

它们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篮子里，上面甚至还用丝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忽然在想：这样摆放真是巧妙啊，即便下面烂透了、腐坏了，外表看起来还是好好的。

「小孟，阿姨没脸来见你的。」你妈妈上来就准备给我跪下。

我当然拦住了她，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先进来，有话慢慢讲。」

你爸一巴掌扇在你的后脑勺上：「还不滚进去赔罪？！」

你说过你爸年轻的时候是公职人员、领导班子，身上永远带着一股子威压。

可他为了你，还是在客厅把腰弯下去了：「姑娘，我儿子做错了，大错特错，我做父亲的没教育好，我也错了，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不哭不闹，甚至给二老泡了茶。

面上是一派深邃而可怕的平静。

「叔叔，阿姨。

「我想您二位大费周折来这么一趟，大概是想追根问底的，今天徐微至也在，我就把实话摊开了说，半点不掺假。」

我说。

「撒谎的人，要从这里跳下去。

「不得好死。」

徐微至，你为什么苍白了脸色呢？

你的嘴唇又在哆嗦什么？

太有失分寸了。

这样一点也不像你。

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自以为毫无破绽的傲慢的那个你。

该从哪里控诉这段被徐微至搞砸的感情呢？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婚纱店的负责人刚好打了个电话过来。

「您好，孟小姐，我是薇薇安。请问是您对我们的造型师不满意吗？还是婚纱不喜欢？能否问下您为什么取消了我店的订单吗？」

电话是开着免提的。

我实话实说：「抱歉，我前未婚夫说我的胸太小了，穿上一点也不好看。」

那边陷入诡异的沉默，连带着这边几个听众一起沉默。

徐微至有点咬牙切齿地辩解：「我随便开个玩笑！」

「你闭嘴！」徐阿姨愤怒地打断他，「你真的和良时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是和我说的。」我微笑着补充，「是和沈妍，哦，叔叔阿姨可能还不认识，就是我之前资助的那个女大学生。

「她先发了几张睡衣照，说自己最近休息得不好，感觉都瘦了。徐微至回复说【没事，该大的地方一点都没小】，正好这个时候设计师让他定方案，他跟设计师说『好看的，就这套吧』。转头和沈妍吐槽，『你不知道我老婆对 A 啊，几层垫子才能撑起来那个鱼尾裙，真的一点也不好看』。」

我娓娓道来，将所有的细节、对话，当时的场景，完美地复刻了。

徐微至终于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跟我道歉：

「对不起，良时，」后半句执着于补充，「那真的只是个玩笑。胸大胸小我无所谓的。」

徐阿姨红了眼眶，死死地咬着下唇，似乎努力让自己维持着仪态，不至于在后辈面前哭出声。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良时，阿姨掏心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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