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长眠（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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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小家伙照顾好？」

「你就应该多住几天院，或者住儿女那享几天福。您都不知道，那天俺来给您送饺子，见您躺在地上，可吓死我了……」

小王的唠叨声回荡在别墅里，增添了不少生机。

我六十五岁搬过来时，小王的孩子刚刚上高中。

她是一个家庭主妇，孩子住校后就闲了下来，没事就来找我唠嗑。

她爱说话，我也爱听她说话。

这些年我的身体日渐式微，也是她不嫌弃老婆子事多，没事就来照看着。

看着小王耐心地引导独眼三花猫吃猫粮，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我问：「小王，要是以后玉文和玉霆不愿意照顾这些毛孩子，你能帮忙照顾吗？」

小王头抬起头：

「那有啥不能！这些年不都是俺帮的忙？就是您也知道，俺在家里没啥地位，这些毛孩子我带不回去……」

小王说的是实话，我活了八十五岁了，时代多次变迁，唯一不变的就是家庭主妇的地位。

在以男人为主的家庭里，女人永远都只有使用权，没有决定权。

将我安顿到床上，小王才放心离开。

关门的声音响起，我撑死身子坐在书桌前，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自愿赠予书……」

第二天一早，我用凉水洗了脸，强制让自己清醒。

我拿着昨晚写的东西，打车去了公证处。

公证处的人一见我的年龄，直接开了绿色通道。

不到两个时辰，我就已经回到家。

家里却来了个令人不悦不速之客。

前夫周信拄着拐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看着大开的大门，皱眉道：「你怎么进来的？」

周信站了起来，他比我大一岁，虽然脸上布满了皱纹，但身子依旧挺拔。

头发花白却不秃，看起来不到八十的样子。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喜色。

「玉文给的钥匙，我听玉文说，以后打算将咱们埋在一起。我想着既然要死同穴，不如咱们复婚吧？」

看着周信自信的表情，我的心里却升起寒意。

我和周信是介绍认识的。

没有爱情。

只是相看两不厌，便走进了婚姻的围城。

几经风雨，日子终于有了起色。

我的五个孩子只剩下了两个。

国家倡导男女平等，女人也顶半边天。

我像旧时代妇女一样相夫教子打理家务。

我也向新时代妇女学习，做工挣钱养家糊口。

而周信只需要上好班，回来后就必须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遛弯打牌回来后，还要折腾累了一天的我。

我稍微露出不愿意的表情，第二天就要听婆婆关于妇道的教导。

即使生活万般不如意，我依然努力做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儿媳。

我甚至学了一门技术，进入了工厂，吃上了大锅饭。

退休的前一年，婆婆瘫痪了，我开始没日没夜地照顾婆婆。

周信却和单位的寡妇搞到了一起。

捉奸在床时，我竟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好笑。

儿女倒是狠狠地批斗了父亲一顿。

可骂完之后，却回头劝我，让我选择原谅。

他们说，爸认错了，不会再犯了。

他们还说，爸是老糊涂了，你们都过了半辈子了，将就着过。

听了这话，我猛然醒悟。

那年初见周信，我对我妈说，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我妈说，结婚就是过日子，谁不是将就一辈子？

可我将就半辈子，真的累了。

我选择离婚，儿女轮番劝我，难听的话翻来覆去地说。

却依旧改变不了我铁了的心。

离婚后，周信只给我了一个老房子，我欣然接受。

搬到老房子后，周信竟将他妈送了过来，说寡妇不会照看。

我直接将他们母子二人赶了出去，重新换了锁。

看着眼前的周信，我心想等这老不死的一走，立马换新锁。

周信笑眯眯地看着我，等着我回复。

我冷漠地换了鞋，只说了两个字。

「不送！」

周信将拐杖敲得梆梆响。

「李芬儿，你还想怎样？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娶，还多次腆着脸求复婚，够意思了吧？到老了，别让孩子们为难。」

我冷笑道：

「你不再娶，是因为你自私，寡妇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都不敢给她一个名分，你不就怕你死得早，让她落了你的遗产？

「还好寡妇醒悟得早，没有耗死在你身上……」

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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