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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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没有拥抱，只有厌恶和暴力。

可我要忍，因为不想再让奶奶担心。

我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不要顶嘴，不要理会，等中考完一切都结束了。

时隔四年，我再次被拖拽进那间隔音室。

我被压着，爸爸用皮带抽我，妈妈用指甲掐我，姐姐用脚踩我，妹妹朝着我吐口水。

因为之前锁我在垃圾箱里这事被曝光，他们怨恨我。

要不是奶奶带我回乡下，城里和乡下不算方便，他们肯定会换着法子来折磨我。

虽然我极力想要避免奶奶担心，可终究还是被她老人家发现了。

就在我奄奄一息时，是奶奶救下了我。

她抱着我直抹眼泪，“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终究会看在你是亲骨肉的份上改好的，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拼命将伤痕藏在长袖里，哽咽道：“一点也不疼的，奶奶，别哭。”

她哭得更大声了，我只能笨拙地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泪。

泪水很烫，我的心酸酸的。

虽然我是捡来的，但是奶奶对我比亲孙女还好。

她是好人，好人应该快乐，而不是哭泣。

奶奶带着我搬离了城里那个家，再没提起过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这话。

事发突然，暂时没有落脚的地方，奶奶带着我在孤儿院隔壁租了套房子备考中考。

当年的事儿让奶奶同院长爷爷有了联系，正好孤儿院隔壁有转租的，价格合适，我们就此定了下来。

闲暇时我会跟着奶奶去孤儿院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也正因如此，我知道了律师姐姐。

虽然只见过她几面，她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在院长爷爷的嘴里我已经见过她无数次。

中考时，没想到竟是她送我去参加考试，我激动了好久。

律师姐姐是个话很少的人，总是在倾听。

虽然她年纪比我大十几岁，可是从来都是把我当同龄人一样对待。

她描述的世界是广阔的、复杂的，令人好奇又隐隐担忧。

她陪着我看心理医生，在无数个自我怀疑和寻求解脱的夜里一遍遍拍着我的背。

从十一岁到十五岁，我们一起走过非常艰难的时光。

当那一纸薄薄的诊断书拿到手时，我们相视一笑。

我们都知道，那段艰难灰暗的时光终于要迎来阳光了。

带着对未来满满的憧憬，我走进了中考考场。

9

福福祸相依，福祸相依。

我从没想过幸福只有短短时间，在我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时，奶奶在家突发心梗去了。

老天爷呀，死的为什么不是我，而是这么善良的奶奶。

她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总结说来便是我同爸爸妈妈生物学父女、母女关系成立。

她之前说我是父母亲生的，可我总认为她是为了宽慰我。

亲生的捡来的，待遇一目了然。

不过我还是顺着奶奶的话轻轻点头。

奶奶说等我拿完录取通知书回家，她还要带我去爸爸妈妈面前炫耀一波。

“我的乖乖是世界上最棒的孩子，他们俩真是瞎了眼、黑了心肝。我就是要去他们面前狠狠打脸，这么优秀的乖乖，他们得怄死。”

说这话时，奶奶笑得皱纹都舒展不少。

她是真心疼我。

她这一生吃尽了没文化的亏，所以总是念叨着让我多读书，读书明理，读书才能看见更辽阔的世界。

奶奶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说话很有道理，律师姐姐不止一次感叹她的智慧。

生死离别总是突然，转眼间一切都匆匆落幕。

10

大闹灵堂后爸爸妈妈并没有放弃纠缠，甚至带着姐姐妹妹硬闯进出租屋内。

“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钱我要，你的录取通知书我也要！”

爸爸的头发有了白色，眼珠也泛着混浊。

他打我的巴掌已经没有那么疼，酒色掏空了他的身子。

他是慈爱的父亲，可不属于我。

躺在桌上的两份亲子鉴定报告看起来讽刺极了。

趁着他们打累的间隙，我快速躲进卧室里给律师姐姐和院长爷爷打电话。

门很厚，爸爸妈妈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他们在客厅骂骂咧咧，寻找工具打砸门。

不知过了多久，家里动静小了许多。

我捏着手机，紧张极了，警惕地看着房门。

突然窗户破碎的声音传来。

玻璃渣里除了一团拳头大小的石头，很快又多了一只狗。

妹妹欢喜地夸赞道：“姐姐，还是你有办法，她肯定会乖乖开门的！”

“等她出来，爸妈你们就赶紧让她签署财产自动转让协议，可别忘了，拿到钱就给我买那套房子。”是姐姐的声音。

以及爸爸妈妈宠溺的应答声。

我们租的房子是一楼，平日为了安全，所有窗户都安装了铁栅栏。

房门打不开，他们就砸了窗户，将狗扔进来想要逼我自己出去。

他们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曾经最了解我的人，自然知晓怎么做才能伤害我。

隔音室里那么多狗的照片，不是吗？

故意将我关在垃圾厢里，不是吗？

打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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