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朝欢（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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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

如今，他又一次提及。

我看着他，这个自年少起我就喜欢的男人。

他眉眼间不似少年无畏，多了些风霜沧桑，但模样依旧俊朗。

我伸手，抚平他蹙起的眉。

「当年陵王作乱，宴会之上暗杀于你。我替你挡了一箭，卧床三月。醒来时，你告诉我，若他日登基，你必定不会负我，还记得吗？」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表明心意，眼中真诚赤忱。

他点头，握住我的手，语气温柔：「那时我便发誓，此生必不负阿宁，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可那时候的你，却未曾给我答复。」

是了，那时候的我，同样深爱着沈怀卿。

面对他的承诺，我心怀感动，差一点就同他许了终身。

然而，他那时候又说了一句话。

他说：「阿宁，你这般好，若他日后院妻妾胆敢算计于你，我必定不会放过她们。此生，我都会护着你，至死不渝。」

沈怀卿自以为说了最深情的情话。

可只有我清楚，他的这番话，让我不敢再往前一步。

我就守着自己的心，一直到现在。

见我又一次不肯表态，沈怀卿显然有些着急，紧紧握着我的手。

有些疼，但我抽不开，他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所以我告诉他：「当初你问我是哪国人氏，我说我来自千年之后，可你不信。如今我再同你说一遍，在我的那个时代里，男子一生只能有一妻，纳妾会触犯律法。所以，若你当真要娶我，后宫并不能再有他人。可是沈怀卿，你做不到的，不是吗？」

他沉默良久，然后冲我笑笑：「阿宁，你一路陪我打天下，自然知道我有多艰难。如今天下初定，我根基未稳，前朝大臣各有势力。想要笼络人心，安定天下，纳妃是最好的选择。但我能向你保证，此生只爱你一人，后宫形同虚设，如何？」

他的誓言说得真好听。

可当初，我见过他是如何维护江绾绾。

那个他柔弱到不能自理的表妹，曾在大婚之日逃婚，又泪眼婆娑地躲在沈怀卿身后，还说情之所向，唯有沈怀卿一人，此生绝不更改。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江绾绾几欲寻死。

沈怀卿就许诺江家，若他日登基为帝，定会封表妹为妃，恩宠一世。

起先，是因为江家乃他母族，故而不愿交恶。

可后来，因为有了承诺，江绾绾就以沈怀卿夫人自居。

她还一身薄纱走进沈怀卿帐篷。

烛光摇曳整晚，等到再次出来时，已然换了件衣裳。

而那时，我箭伤还未曾痊愈。

只能躺在床榻上，被迫听着江绾绾特意派来的人同我说着那晚缠绵姿态。

所以我彻底死了心。

不再有一丝期盼，只想和沈怀卿当并肩作战的战友。

男人，可以换。

但这个千疮百孔的王朝，我还是想尽力一救。

可他，却不愿止于此。

沈怀卿有些急切，想要低头吻我，但被我躲开。

「你说的那些歪理，我从未在书中见过。纵然是真的，可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

他还说，让我此后再也不要胡闹，连带着这些话，也必须全部咽回肚子里，否则被有心之人听见，我就算是失了妇德，难登皇后之位。

最后，他说：「阿宁，你向来乖巧，必定不会让我为难，对吗？」

这一次，他问得很认真。

所以，我也很认真地点了头，并答应了他。

这些话，我不会再说了。

更不会让他为难，无论后宫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会丝毫不满。

反正，这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沈怀卿很满意，又说夜深露重，让我早些回去休息。

我说了句好。

转身离开时，江绾绾身旁的贴身婢女匆匆赶来。

「陛下，我家小姐刚崴了脚，疼得厉害，您去瞧一瞧吧。」

刚说要送我回去的沈怀卿，在听到这话后，便眼露迟疑。

再然后，他终于肯松开我的手，带着满眼歉意。

「阿宁，绾绾向来娇气，我先去看一眼。待会陪你用晚膳，可好？」

我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自然，我也没有给他留晚膳。

毕竟——

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向来就不可信。

登基大典很顺利。

而同一天，江绾绾被册封为妃，摄六宫事，位同副后。

她来到我面前，满眼得意。

「你陪表哥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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