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哭嫁歌（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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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子有个习俗。

女子出嫁要大哭，哭得越狠，代表越孝顺贤德。

不哭就是丢爹娘的脸。

我不懂大喜日子为什么要哭。

直到我看见，大姐死在牛身上，二姐天天穿红嫁衣。

原来她们哭的是自己。

后来。

我也出嫁了。

可是我没哭。

无人说我不孝。

「小兔崽子，你这次去你大姐家，要是拿不回来一两肉，看我不打死你！」

阿爹猛踹了我一脚。

似是觉得不解气，又想给我一巴掌时。

阿娘连忙拉着我出去，偷偷塞给我一个小包袱。

「幺儿，这是我给你大姐未来孩子做的小衣服，你别忘了给她。」

我乖巧点头关注公众号：胡\\巴 士答应，跑向了村东。

我大姐年初嫁给了里正的儿子。

里正是村子最厉害的人，谁都要听他的话。

作为他的儿媳，大姐一天三顿都能吃饱喝足。

所以我爹总会逼我去打秋风。

我赶在天黑前跑到大姐家。

大姐正挺着八九月大的孕肚，坐在台阶上洗衣服。

瞧见我，黝黑的脸庞瞬间露出笑容。

还没来得及开口，她身后出现一个老太婆。

是大姐的婆母，我叫李婶子。

眉眼尽是厌恶。

「小要饭的怎么又来了，前几天不是刚拿走一袋大米吗。」

「又贪又脏，烦死个人。」

我无措地低下头。

却看见我洗烂的衣摆，以及漏脚趾的鞋子。

家里穷，买不起新布，我都是捡两个姐姐幼年时的衣鞋穿。

不像李婶子和大姐，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

我不由更加窘迫。

大姐直接过来拉住我的手，带我去了她屋里。

「乖幺儿，咱不听她说的，瞧瞧姐给你留了什么好东西。」

她从柜里拿出一个布包。

里面是一套拿她旧衣给我改的衣服，一双她做的布鞋。

「姐刚做好的，你快穿上试试。」

我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换上新衣鞋。

比我的舒服多了！

我没忘正事，把阿娘交给我的小包袱，给了大姐。

我趁她打开，偷瞄了一眼。

除了小孩的衣服，还有一小包杏干。

是大姐最喜欢吃的。

「娘还记得我口味。」

大姐开心地喂给我一块。

我嫌酸，抗拒地躲避时，突然听到一道凄厉的歌声。

夹杂着哭腔。

「我今离别爹娘去，内心难过泪淋淋啊！」

大姐听到哭声笑了起来。

「差点忘了，隔壁的姑娘今日出嫁。」

「算算日子，你二姐也快嫁人了。」

「幺儿，你现在就得学她们怎么唱哭嫁歌的。」

「今年你十三了，明后年你也要出嫁，若是不会哭嫁，爹娘会被人瞧不起的」。

我不理解。

自我记事起，就知道村子里女子出嫁，都要哭嫁。

边哭边唱，最少七天。

哪怕声音嘶哑，仍要不停地哭唱。

哭得越大声，越凄惨，就越能证明她们的孝顺贤德，爹娘也会被称赞教女有方。

若不会哭嫁，那就是不孝女扫把星。

其爹娘在村子里终生抬不起头。

我看向大姐。

「嫁人是喜事，应该高兴的，为什么要哭，而不是笑呢？」

大姐被我问得一愣。

随即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等你出嫁，你就明白了。」

大姐家的肉都是由李婶子保管。

大姐拿不到，只给我装了两袋米和豆子。

我不想回家被爹打骂，大姐让我留了下来。

大姐夫在外做生意，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她一个人无聊，我在这里还能陪她，帮忙干点活。

李婶子知道后，朝我啐了一口唾沫。

「狗皮膏药！」

可是李婶子每次做饭都会带出我那份。

还怕我夜里冷，给了我一床厚被子。

我觉得李婶子是刀子嘴豆腐心。

胆子也大了起来，敢四处走动。

却看见一个老头站在廊下。

佝偻着腰，眼球浑浊。

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馋肉腥的时候。

他就是村子的里正，我得叫李大伯。

我有点怕他，躲回了大姐的屋子里。

没过几日。

大姐毫无征兆地早产。

李婶子慌乱地请来产婆，转头对我吼道。

「幺儿！快去烧热水！」

我急忙照做。

等我端着一盆热水跑回来。

从床上流淌下的鲜血已经蜿蜒流淌至门口。

躺在床上的大姐，气若游丝。

产婆用我的热水洗了手。

「李婶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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