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命运之轮（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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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曹家三口死于非命，死状恐怖。

我是曹家大女儿。

六年前出嫁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警察却找到了我:

「曹晴，凶手是你吧？」

1999 年 12 月 26 日，案发后的第三天，他们终于找到了我。

这三天，度日如年。

领头的是一位姓郑的男警官。

他们向我出示证件后，开始了盘问。

「你家发生了命案，你知道吗？」

「那不是我家。」

「法律上，你并不能跟他们脱离关系。」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你们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信息。」

三天前，曹家惨案传遍了全县。

曹家 3 岁的小儿子曹宇被捂死在床上。

母亲张贵花被挖掉了半个头，死在了家里。

祖母李容玉死在附近自家的地里，她左腿被挖断，头被砸了个稀烂。

15 岁的大儿子曹青在县城上学，幸免于难。

父亲曹刚在外打工，听说警方告知他时，他在电话那头晕了。

醒来后想回来，但是因为元旦节，票早就已经售空，暂时回不来。

一家五口，死了三个，死状可怖。

我叫曹晴，曹家大女儿，但我早已没把自己当曹家人了。

六年前，我从油草村嫁到大坪村，至此，我再也没有和曹家有过联系。

听到邻居谈起命案，我心中毫无波澜。

他们死与不死，与我无关。

郑警官一边环视我家，一边向我发难:

「案发当天下午 3 点到 4 点，你在哪里？」

「家里。」

「有证人吗？」

「邻居王丽在我家里。」

「你嫁过来时，才 16 岁，是犯法的。」

我坐在火炉旁，任由他们打量我的家:

「是吗？他们叫我嫁，我就嫁了。」

「16 岁，正青春，所以你恨他们。」

我不置可否，一切都不重要了。

郑警官突然停在我面前，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我看穿:

「恨到极点，会杀人吧？」

太可笑了，我忍不住笑出来声:

「郑警官，说话做事要讲证据吧，五年间，我一次也没去过曹家，怎么杀人？买凶杀人吗？你看看我，我像有钱人吗？」

一旁的女警官崩着脸提醒我:

「曹晴，例行问话，你老实回答就可以了。」

「呵呵，你们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先去油草村盘查清楚。」

郑警官不愧是队长，立即变得警惕起来:

「你知道什么？」

我摆摆手，起身倒了杯茶:

「我能知道什么，我只是觉得，全都死了，活着的人不该更可疑吗？你们既然怀疑我，怎么不怀疑曹青？」

茶杯旁的梳妆镜里映出郑警官震惊的神情，在我转身的那刻，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案发时间是下午 3 点到 4 点，曹青 2 点到 4 点在回县城的客车上，他没有作案时间。」

我将茶杯递给他:

「那我就有吗？」

他思索着喝下茶。

「郑警官，话问完了，茶也喝了，我要工作了。」

逐客令已下，几位警官只好离开。

看他们一无所获，我突发怜悯，在郑警官身旁小声提醒:

「查一查村长儿子李权，也许会有收获。」

隔天傍晚，郑警官又来了，独自一人来的。

火炉上，茶壶盖被沸腾的热气冲击着，啪啪作响。

「凶器在李权家找到了，是一把锄头。」

「那就恭喜郑警官了。」

「警方逮捕了他，但他说他没杀人，不知道凶器为什么在他家。」

「郑警官应该没有必要跟我讲这些。」

「我们问出了一些与你有关的事。」

这么快，真讽刺。

「他一口咬定有人陷害他，我告诉他是你提供的消息，他知道后骂了你，骂得很难听。」

茶壶盖终于被掀翻，我给郑警官添了热茶，这个故事，可能会讲得久一点:

「骂一骂有什么关系，他的手段可比他的嘴脏多了。」

「他说是你勾引他。」

「你想听听我的版本吗？」

「洗耳恭听。」

七年前，我 15 岁，那一年，我家办了两场事。

上半年，我妈的丧事。

下半年，我爸的喜事。

李权是村长的私生子，一直养在外县，七年前他刚满 18 岁时，被村长接了回来。

他在丧礼上认识了我，之后每次见面都会明里暗里地调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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