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清念（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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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府小少爷定了口头亲。

家中败落，送到谢瑾朝身边当童养媳。

小厮带来家信，跟他说了声谢，谢瑾朝沉下脸，命他去倒夜香。

之后，我夜夜扶着酸痛的腰哭着向他求饶。

吓得我连夜爬墙。

谢瑾朝猩红了眸，步步紧逼，抢下包袱揽住我腰：

「纪清念，偷了我的心想跑哪去？」

跑？

我不过去找谢夫人睡而已。

今日正值爹爹担任宁州县令之职两年，也是爹爹调到岭南之地的日子。

爹爹两袖清风，却被人参奏一本。

爹娘年过半才只有我一女，疼我如珠如玉。

娘想到手帕之交谢夫人，曾戏言要是生得一儿一女便指腹为婚。

娘临走前，觍着老脸去敲响谢府的门。

在谢府外等着时，娘一遍又一遍温柔地叮嘱我：

「念念，待会儿进去别乱说话，一切娘来说。」

谢府门一打开，娘才牵起我的手紧跟管家娘子身后。

刚踏进谢府大厅，主位正坐着娴静而端庄的夫人，眼中含笑看着我们，她起身下来忙拉住娘的手。

娘和谢夫人寒暄一阵，娘就委婉地提了下当年之事，那谢夫人闻言眼中一亮，转头打量我便说：

「玉娘，你能来就说明看重我，那亲算数，就是我这小儿子如今身子骨不大好，怕……耽搁了清念。」

才知，和我有口头亲的人是活不过弱冠的谢小少爷。

我吓得扯紧娘的袖子。

我不要，我才豆蔻年华，可不想关进后院中了了一生。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出口，娘就捂住我的嘴。

她眼中充满担忧，温柔细语。

「念念，待在谢小少爷身边，总比去那等岭南之地好。」

看着娘鬓发有几条银丝，不由得鼻子泛酸便点点头。

娘离开前又嘱咐我几句。

三不，三听。

不可骄纵，不可耍性子，不可毁谢府名声。

听谢老爷府训，听谢夫人教导，听夫君的话。

我不舍地望着娘的背影，此次一别何时才能相见？

直到谢夫人过来牵起我的手，将我带到雪竹院。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十七八岁少年剑眉星目，躺在长椅上看书，脸色却苍白毫无血色。

如同那琉璃，一碰就碎了。

唯一不足是他腰间那破旧且绣工粗糙的香囊。

可谢夫人温和地向我说：「这是我那小儿——谢瑾朝，也是你的夫君。」

我那夫君——谢瑾朝放下书向我看来，我暗道好一双深邃清冷的眸。

谢夫人看了看我们，不放心又叮嘱了句：

「朝儿，我将清念放你身边，她还小，你别吓着了她。」

就这样，在谢瑾朝身边当童养媳。

刚开始，我觉得谢瑾朝动不动喝药，晚间又听到他咳嗽声，吓得我提心吊胆，生怕他哪天去了，我就背负克夫之名。

那日，我忘带送谢夫人的礼返回雪竹院，路过谢瑾朝厢房，透过门缝隙见他将汤药倒到后窗花盆中。

我不解，难道是跟我一样嫌药太苦？

之后的日子，我都放包蜜饯在身上。

冬去春来，花开花谢也有两个年头。

谢瑾朝一贯清冷的脸，终于有些松动。

但我总觉得，谢瑾朝看我眼神中，多了丝平常没有的情绪。

及笄过后，我看谢瑾朝用完早膳，起身往书房去，我慌忙应付几口，提起裙摆小跑跟上他。

「谢家哥哥，你能否教我字画？」

谢瑾朝呢，冷冷地盯着我，我以为他不愿意，我就转身打算离开，却听到他清冷的声音：

「好。」

我转过身仰起未施粉黛的脸，朝他温婉地笑了笑。

谢瑾朝刚教我字画，外头就有人来报。

「少爷，夫人请纪姑娘过去一趟。」那嬷嬷走进书房看了我眼，向谢瑾朝福身。

我联想到两年前娘说的话，心中一滞，手指不觉攥紧了书。

嬷嬷见谢瑾朝脸色不虞，笑道：「稍后就送回来。」

对面的谢瑾朝伸手揉揉我头顶:「母亲又不会吃了你，去吧。」

我睁大眼睛抬头，他竟然……摸我头。

他快速收回手在嘴边咳了几声，我下意识去扶他坐好。

待谢瑾朝气息平和，那嬷嬷温和地又叫了我几次，我放下书紧跟她身后。

我刚走进梅花小苑，远远就看到谢夫人身边坐着一女子。

那女子突然抬头露出一张清秀出尘的脸，眼神却盯着我发间，笑意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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