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借此风月（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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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前京中贬下一位二世祖。

夫君没挑到合适的乐伎，又求上了我。

「夫人清姿、曼妙歌喉，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

「为夫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哪怕明知二世祖是来寻仇的，他也舍得我。

我笑笑：「最后一次。」

后来二世祖为了我要弄死他时，他彻底慌了神。

「夫人最后救为夫一次！」

我倚在二世祖怀里，漫不经心：

「他说话最当不得真，不如先拔了他的舌头。」

年关将至，一连半月没回府的周贤急匆匆地来我房中。

「夫人。」他捡起妆匣上金钗，讨好似的要替我戴上。

我偏头：「你的薪俸何时到，府里等着过节。」

「我眼下要同你说一桩更要紧的，市舶司里的那个二世祖被贬官了。」

我淡淡道：「这有什么奇怪，不正是你的手笔吗？」

「坏就坏在，他被贬来建城了。」

不巧，我的夫君周贤正是建城的二把手。

这位二世祖是刑部尚书的小儿子，名唤章显昭，为人莽直，不通人情，在京城中得罪了不少人，因而被安在市舶司做了个闲职。

不久前因为挡了周贤和京中高官的财路，被设计陷害。

「听说，他父亲出面求圣上将他贬来建城，应该是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周贤突然凑到我脸旁，在镜中挤进了半张脸。

「夫人容貌更胜从前，为夫却已沧桑。」

近半个月，听说他私底下相看了不少乐伎，都不满意。

「他是京城来的，见过世面，那些乐伎恐怕他看不上。

「夫人清姿、曼妙歌喉，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

「此事恐怕只有夫人亲自出马。

「为夫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笑嘻嘻地举起手起誓，仿佛只是夫妻间的一次玩笑。

哪怕明知二世祖是来寻仇的，他也舍得我。

或许我死了，才刚好称他的心，好娶个清清白白的娘子。

我抚鬓而笑：「最后一次。」

他拍拍我的肩膀，大笔一挥，给了我一笔银子裁衣服打首饰。

我摇头，二百两，不够。

我伸出三个指头，三千两银票。

我带妹妹上街豪阔地打了不少首饰，添置了许多衣裳，给我的老父亲淘了几幅名家字画。

三千两银票，转眼间就剩了一些碎银子。

「姐，你最近怎么这么舍得？」妹妹小心翼翼地问我。

「姐夫不会说什么吧？」

我挑了一块双面苏绣料子往她身上比了比：「你管他？我看你是苦日子过多了，没够！

「他最近没去找你们吧？」

妹妹狠狠摇了摇头。

「就上次莫名其妙给了一千两银票，爹说还他，你不让。」

料子轻薄精致，做夏天的衣裙更好看。

「掌柜的，这个料子，照着她的身量做一套夏裙。」

「姐，你自己怎么不做？」

「姐穿不到。」我点算了一下，「再给你做几双厚一点的鞋，北边冷。」

腰上一暖，妹妹抱住我：「姐，你陪我去考女官好不好？

「你同姐夫和离，好不好？」

掌柜的新倒一杯热茶，熏得我眼前雾蒙蒙的。

好半天，我才听见自己轻轻地应下她。

腊月二十四，府里掸尘扫房，章显昭偏挑了这个时候上门。

周贤订了一桌酒席，送到家里，又请了衙门里交好的几个狐朋狗友，一同作陪。

席上堆着许多笑，章显昭都没看在眼里。

他大马金刀地坐下，黑裘皮斗篷一抖，飞扑起一阵尘烟。

沁出油光的菜色，顿时像被撒上了一层黄豆粉。

他不想吃这顿饭，就叫别人也吃不成。

「快撤下去，换一桌来。

「为兄招待不周，章贤弟莫要见怪！」

周贤向我递了个眼色，继续恭维：

「今日是家宴，莫不如叫你嫂子做上几个拿手小菜，让贤弟品鉴品鉴？」

章显昭顺着他的目光瞧见我，愣了愣神。

周贤见状，眼中暗喜。

谁料他说：「欸！何必麻烦嫂夫人，不过一点尘土，浪费可惜，周兄请用。」

说着主动给周贤夹了一块东坡肉，目光殷殷地盯住他。

周贤蹙眉咽下，他有好多年没吃过不洁的吃食了。

章显昭却从兜里掏出一张胡饼，就着水囊嚼了起来。

「我从小吃不得不洁净的东西。」

周贤刚咽下的肉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得他面色发青。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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