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赐男（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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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条路又很长，她们走了一辈子, 磨破双手双脚，燃烧最后的生命，也无法触及。

我想那些女孩,「牛皮赐男16812」 一定化作点点星光，自由地飘散在夜空之下。

我们村有个口口相传的生子秘方。

供奉一头老黄牛，用血肉喂养三个月。

等到临盆的孕妇产下女婴后，立刻活剥黄牛皮，连血带皮地裹在女婴身上。

见嗷嗷啼哭的幼婴被活活闷死，村里人就拍手庆祝：

成了，下一胎保准是男娃！

我的三个妹妹都被牛皮闷死。

我娘挺着鼓囊囊的肚子，欣喜若狂，一口咬定这次肯定是男宝！

油灯下，我爹趴在她高高拱起的肚子前，笑着逗弄自己的宝贝儿子。

只有我看到，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影子，慢慢直立，扭曲。

长出牛角，刺向浓稠黑夜。

这村里所有人，都得死。

村东头的李老头又来了。

他费力抱着满满一缸子猪油，进门就朝我家灶房走，把猪油缸放到柴火堆旁。

「妹子，上好的猪油，你尝尝！」

我妈挥着胳膊作势要拦住他，嘴里嘟囔着不用，手早已经伸到缸里抹了把猪油，放到嘴里尝味。

李老头满脸皱纹堆起笑容，眼神一直往院里牛圈里瞥：

「妹子，你家老黄牛快好了吧，到时候给叔留块皮子呗！」

我妈嘴里猪油吮得啧啧响，就是不说话。

「妹子，你东西都收了，就给叔句准话吧，家里还等着生儿子呢！」

李老头催得紧。

我妈嘿嘿一笑，转头给了我一巴掌，骂我又懒又蠢，客人来了也不知道给倒杯水喝！

我捂着红肿的脸躲到一旁。

李老头乐嘻嘻看着我被打，夸我妈教女有方，懒骨头就是该打！

他转口又夸院里牛养得好，足足喂了十几年了，真是膘肥体壮！

我爹高兴得满脸通红，松口同意，等牛皮剥了，立刻挑块好皮子给他。

李老头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妈见我还缩在角落，扭着屁股扑过来，掐着我的脸狠骂：

「贱丫头懒得屁股生疮了，还不赶紧去喂牛！」

弟弟激动得上蹿下跳，嗷嗷喊叫，让我妈打死我，给我长长记性！

我痛哭求饶，急忙抬起铁桶往牛圈跑。

身后传来我爹阴恻恻的低声：

「这次要是再生个女娃子，就赶紧闷死，别耽误了香火大事！」

我妈忙不迭地答应，冲着自己肚子狠捶了一拳。

「再不爬出来，就把你和那个贱丫头一起剁碎了喂牛！」

青草混着饲料被倒入食槽。

老黄牛立刻摇着尾巴冲过来。

它在食槽里埋头拱了几下，噘嘴呲牙朝我吼叫。

今天食物里没有肉，它不满意。

「今天没生肉吃，别想了！」

我生气地喊叫，抓了一大把鲜嫩的青草，使劲往牛嘴里塞。

这样的精细饲料，寻常牛都吃不上，它竟然还挑！

我敲着食槽催老黄牛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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