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血蚌珠（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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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事，却记得格外清楚。

那年，我的亲娘带我去城里，说给我买最喜欢的糖葫芦。

她让我站在原地等她。

可等到天黑了白，白了又黑，也没等到她回来。

是一个好心的阿婆将我带回了家，给我热粥喝。

没几天，阿婆将我带进一个热闹的房子里。

里面的大姐姐都很漂亮，可她们嫌弃我擦的桌子不干净，心情不好了，就打我骂我。

一次，有个姐姐用针扎我时，我似乎是犯了什么病。

喘不过气，手脚僵直，身体也跟着抽搐起来。

最后的意识里，我看到那姐姐眼睛瞪得老大，尖叫着跑出了屋子。

再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了河边。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风一吹，刺骨的冷。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记不清几天没吃过东西，只知道饿的头发昏。

我随意躺在地上，想着这样死了也好，起码不用再去跟狗抢吃的。

也不用再被人驱赶，忍受寒风酷暑。

失去意识前，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女菩萨。

她逆着光，将一碗肉汤递到我嘴边，将我带了回家。

有人劝她：「你都二十了，本就不好嫁人，若是再带个孩子，谁还愿意娶你？

「再说……」

感受到冰凉的视线落到身上，我知道，她们在郎中口里，得知了我的病情。

那人将阿娘拉到一边，故意压低了嗓音。

可我还是听到了。

「她这病是治不好的，只会浪费银钱，说不准哪天，人倒在地上就没了，要不然，他父母怎么会不要她？」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们才不要我的。

我紧紧闭着眼睛，想将眼泪憋回去。

免得被丢出去时，太过难堪。

阿娘走到我身边，探头看了看我。

似是怕吵醒我，掖被角的动作都格外轻柔。

「治不治得好的另说，只要她活一日，便算是赚了一日。

「再说，若是真心待我之人，必不会嫌弃她。

「若不真心，就算是嫁了，日后也是要被他那三妻四妾烦扰。

「与其整日被困在后院，空等一个伤心人，我宁愿守着这孩子，过得潇洒自在。」

她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入我的四肢百骸。

我轻轻地回握住那双手，生怕一用力，便被自己亲手捏碎了。

阿娘养的蚌，十里八乡都没人能比。

她用里面的珍珠替我看病，供我读书，为我治病。

她为我改名阿柳。

希望我像门口的大柳树一样，挺拔茂盛。

八岁那年，为了教训在阿娘背后嚼她舌根的妇人。

我追着那妇人打了五条街，累得倒在地上，又一次犯了病。

恍惚间，我听到阿娘抽噎着，近乎祈求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

「阿柳，再坚持一下，多陪阿娘一些日子，好不好？」

阿娘背着我，跑遍了附近所有医馆，才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自那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敢再生气。

因为，我要多陪陪阿娘。

可没想到，她却先我一步离开。

那日，她将一个小木匣交给我，里面是她攒的银钱和首饰。

「等这次贵人的赏钱给了，阿娘就可以带你去江南了，听说那边更适合给你养身子。」

可我左等右等，等回来的，却是几块拼凑不起来的残骸和衣料。

送她回来的老伯说，阿娘勾引永安侯不成，又自己跌进了狼窝。

我不信，用阿娘留下的银钱去打听。

才知，那日有人送了永安侯两个美人，陆如烟大怒。

为哄陆如烟开心，永安侯才寻来我娘献珠。

那颗珍珠又大又亮，陆如烟甚是喜欢，与永安侯重归于好。

永安侯欣喜，便随口夸了句：「能养出此蚌之人，必定也是个妙人。」

陆如烟没说什么，却在阿娘即将出府时，叫人拦住了她。

「我家夫人说，想请教一下养蚌的技巧。」

说是请教，阿娘却是被拖回去的。

陆如烟一刀一刀划在阿娘的身上，骂她是勾引男人的荡妇。

「就凭一颗珠子，也想攀附上侯爷？你也配？」

她将浑身是血的阿娘，丢进狼窝。

让所有下人看着，阿娘是如何被活生生撕咬而死的。

那日，凄惨的求救声响彻侯府。

而陆如烟却只是嫌弃地用手帕掩住口鼻。

她说：「勾引男人的下烂货，就该是这般下场。」

寒风四起，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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