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丁克谎言（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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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我，于是我龇牙笑了一下午。
最后那幅画的成品拿到手时，我怔愣了一下。
因为，那副画的下半张脸不像我，但是比我好看。
我有过怀疑，但朋友的一句：「你是不是想多了，这不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画得比你好看你还不满意，你是不是太挑剔了。」
就这样，我打消了疑虑。
这幅画挂在我们书房，一挂就是近四十年。
老朱总是在日落时分静静地看着那幅画，时不时地露出微笑。
几十年始终如一。
后来我们年华老去，有一年他的学生来家里拜访，看到他这副样子，还大着胆子开玩笑：「师母每天在您跟前您还看不够，还看着画干什么？」
那时候他只是笑笑，没说话。
我也笑，我那时候真傻，以为他是在回忆我青春年少的时候。
时隔多年，看着屏幕上的那张脸，我突然明白。
不是她像我，而是我像她。
陪伴我四十余年的丈夫在通过那幅画，怀念另外一个女人。
像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颤抖着把屏幕放大，然后戴上老花镜。
果然在落款处看到了一行小字：【朱承义于 1980 年献给挚爱文珊。】
我握着鼠标的手忍不住地颤抖，心也跟着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因为我的那幅画也有落款，写的是：【朱承义于 1984 年献给挚爱。】
献给挚爱、挚爱……
这两个字萦绕在我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原来此挚爱非彼挚爱。
我仰起头，看着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画，眼睛突然就酸了，一股浓浓的愤怒和被欺骗感涌上心头。
他早在认识我以前就有了爱人，那我又算什么？
他当年追我时也是鲜花，礼物不断，一副非我不娶的样子。
我想不明白，如果他真的对那个女孩如此深爱，又何必来招惹我。
既然决定瞒着我，为什么不瞒着我一辈子，偏偏在我年华已逝，鹤发鸡皮，满脸皱纹的时候让我知道我这半生的相伴竟然是个笑话。
我跌坐在地，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恨。
这半生的欺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一路回忆起和老朱的相遇，努力回忆到底哪些是真情，哪些是假意。
我和老朱相识与 1982 年冬天，那一年我在当地的报社当记者，他刚从邻市调任过来当美术老师。
他有才华，会写诗，长得又好，身边很多女孩喜欢他，暗恋他，甚至是追求他。
可他却主动追求我，我那时候年纪小，觉得我被爱情击中了，义无反顾的跟他结了婚。
我是我父亲最小的女儿，他一向宠爱我，于是老朱也跟着沾光，在事业上我父亲一路提拔他。
他从中学调任到高校，从普通讲师再到教授。
我总觉得我们是一家人，他根基浅，我们家能帮一点是一点。
在家里我为他洗手做羹，在学校我父亲为他保驾护航。
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们结婚以后，他也丝毫没有改变，依旧是呵护备至。
每年我的生日，我们的纪念日他都会精心准备惊喜。
他是周围人眼中的模范丈夫，我们的爱情曾羡煞旁人。
直到我们结婚的第二年，身边有一个朋友因为难产而亡，我吓坏了，老朱也正式提出要丁克。
他说没有孩子我们就能更加专注于彼此，我也不用受生育之苦。
我同意了，一方面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另一方面是那时候我觉得养育一个孩子，陪伴孩子成长，教导他做人的道理，这些我责任太过重大，我还没有信心能做好。
那几年，身边丁克的人很多，但很少有人能像我们一样坚持到了最后。
后来，看到周围朋友一个个结婚生子，养育孩子儿孙绕膝，我偶有羡慕，但看到他们家里鸡飞狗跳又曾庆幸。
我劝自己，人总是会美化自己未曾走过的那一条路，至少我和老朱的日子始终过得安定从容。
我曾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一辈子，没想到人到晚年，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的心里燃起了熊熊烈火，此刻我只想当着老朱的面质问他，他为什么要骗我。
我这四十年的生活到底算什么？
我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白天，直到第二天日暮，老朱才匆匆赶回来。
他已经年过六旬，但仍步履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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