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从相亲开始热恋（2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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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眉眼间带着几分轻蔑：

「我不就说了几句实话吗？你外婆本来就要不行了，活不——」

「啪！」

我终于忍不住，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浑身颤抖。

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冷血的人当男朋友？

心口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难过还有苦涩。

但脑中的一个念头却忽然冒出来，然后变得越来越清晰。

「……分手吧。」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语气却很坚定。

下一瞬。

陆泽猛地瞪大了眼。

他似乎只以为我会跟他大哭大闹一场，根本没想到我会直接分手。

他的神情闪过慌张。

但他很快又冷下脸，用舌头顶了顶红肿的腮：

「行啊。

「追我的姑娘多了，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他冷笑一声：「你最好别像上次一样，哭着求我跟你复合！」

说完这话，陆泽狠狠摔门而去。

巨大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我没去追他，只是想起他说的「上次」。

是外婆第一次下病危通知的时候，我犹豫良久，还是向陆泽提出了结婚。

陆泽愣了下，拒绝得很干脆。

「不行，我最近马上就要升职了，没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干嘛？逼婚啊？」

那天说到最后，我已经是低声哀求他：

「我们不结婚也行，我去买戒指，你陪我在外婆面前演一出戏，就说我们已经订婚了行不行？」

我的姿态已经放得足够低。

然而陆泽却皱起眉。

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外婆是病得糊涂了，你脑子也有病？

「你有这时间，还不如给她多买点好吃的，带她去看看风景。」

我还想说些什么，他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你要再跟我磨叽，就分手！」

说着，他起身走了。

那一刻，我真的好无助。

我和陆泽恋爱三年。

他知道我父母重男轻女，我是外婆一手带大的。

我也跟他说过无数次，在这世上，我最爱的亲人就是外婆。

然而陆泽还是拒绝了我的请求。

直到昨天，我还在心里劝我自己，不是陆泽太冷血，是我的这个请求太偏激。

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根本不是的。

我犹豫片刻，站在客厅里，打开聊天框，给几个男性朋友发了消息——

我想知道，如果我找男性朋友假扮成男朋友，帮我在外婆面前演一出戏，他们会不会同意？

片刻后，我得到了答案。

原来。

我的朋友们竟然都愿意帮我这个忙，假装我的未婚夫。

只有真正和我恋爱三年的男朋友。

连假装娶我。

都不愿意。

医院打来电话，催我尽快带着外婆的各种证件去缴费。

我抹了把脸，打起精神，开车前往医院。

交完费用，早就过了探视时间，我只能站在玻璃窗外，往病房里看。

病床旁的监视仪器发出平稳的嗡鸣声，小老太太缩在病床上，好小的一团。

她以前明明是顶天立地的。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乡下的堂屋里，外婆和我一人坐在一个小板凳上。

我晃着腿，仰着头，看着外婆用手扶着碗沿，舀一小勺黄澄澄的米粥，吹凉了喂到我嘴里。

窗外雨打风吹，树叶沙沙地摇，岁月悠长仿佛永不会止。

初中的时候，我开始住校。每个周五傍晚，我背着书包从客车跑下来，总能看见外婆拄着拐，站在村口的路上等我。

见到我，她用拐杖轻轻一点地，扬声喊句念念。

我兴高采烈地哎一声，跑过去挽起她的手，在夕阳里一边朝家走，一边叽叽喳喳跟她说学校里的事。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是谁抢了我的橡皮，我又踩了谁的鞋子。

外婆却笑着应声，宠溺又专注地听着。

后来我毕业工作了，外婆也老了。

我一年只能趁过年节的时候回几次乡下，给她洗澡，剪指甲，喂药。

中秋节我回家的时候，她忽然变得不大爱说话，总是长久地沉默望着我。我要走的那天，她用枯瘦的手摸摸我的头发，叹口气：

「你怎么还不结婚呢，你结婚了，我就能安心了。」

那时她或许已有某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此刻回想起，我又忍不住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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