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蛇孽惊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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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岁那年，小舅抓回一条长虫，给怀孕的舅妈补身子。

杀它时，叫声像极了女人哭声。

香气四溢的肉端上桌，小舅一家吃得满嘴流油。

我不敢吃，把碗里的肉偷扔给大黑狗。

饭后，吃素的姥姥看到长着鳞片的蛇皮，脸色大变：

「柳大仙！你们吃了柳大仙！」

舅妈白了姥姥一眼：「妈，大晚上的，别说唬孩子的话。」

我姥不搭话，跪在腥臭的蛇皮里翻找，检出一片蛇鳞。

蛇鳞透着诡异的色彩，

她吓得声音带着颤音：「造孽呀！吃了柳仙，要遭报应的！」

我伸直胳膊给我姥比画：「蛇可长了，能把我绕住。」

扒蛇皮时候，我不敢靠前，远远看着。

小舅一刀没切断，几米长的长虫在院子里翻滚。

它竟吐出女人哭声一般的哀号，惹得家里的鸡鸭鹅狗猫唤个不停。

小舅不乐意了：「就是只没冬眠的长虫。我从小就在山里跑，没见过你说的柳大仙。」

我姥叹气。

「有的，你奶奶遇见过。

「她年轻时候，长虫进村，攀上村口庙里的神像。大伙儿都觉得是祥瑞。她邻居不信，趁天黑，把长虫带回家，吃了。

「第二天，你爷出门，看见血都淌过邻居家的门槛。

「五口人，一个活口没留。四人被杀。

「最小的娃，上吊了。

「后来县里来人看过，发现了疑点。

「所有刀伤，都是从下往上捅的。」

姥姥说到这，眼睛一缩，声音变小，怕被其他人听见一样。

「村里人都传，是柳大仙蛊惑了小孩子，杀了他们一家人。」

这时，表妹桐桐指着黑乎乎的窗外喊：「姥爷，姥爷回来了，要抱抱。」

我后背沁出冷汗。

僵硬地转头，看向墙上姥爷的黑白照片。

怀着二胎的舅妈被闺女吓得发毛，一巴掌打在桐桐屁股上。

「胡说啥呢，你姥爷都走了快两年了。」

桐桐哇的一声哭了，小嘴抽搐着，很委屈。

「姥爷就在窗子外面呀。

「黑帽子，红衣服，还对我笑嘞。」

我又看窗外，什么都没有。

我害怕，紧紧扯住我妈的衣服边。

我妈嘀咕着：「桐桐说得一分不差，爹下葬那天，穿的就是猩红寿衣啊！」

小舅生气了，想打表妹：「你还敢扯谎吓唬我们！」

我妈拦住小舅：「不对。爹走那天，没让孩子见面，他们没见过爹穿的寿衣！」

舅妈说：「是不是快过年了，咱爹有东西想买，缺钱回来要了？」

姥姥啐了一口。

我想起姥姥刚才讲的小孩杀人的故事，偷瞄表妹，她也转头看我。

我浑身一激灵。

姥姥有点慌，招呼小舅：「肯定是吃柳仙遭事了。去，把你大爷找来，让他琢磨琢磨。」

舅爷是我们村出事儿的，年龄大，腿脚不好但不糊涂，哪家有情况都会找他算算。

小舅应了一声，跑出屋，姥姥把门锁死。

两分钟后，我听到敲门声。

哒，哒，哒。

舅妈要去开门：「回来了？这么快？」

一直趴在床边的大黑狗，突然站起来，朝着窗户狂吠。

我妈回过味，一把拽住舅妈：「不对！你仔细听，不是敲门声。

「有东西在敲窗户！」

咚咚咚的声音响个不停。

像很硬的东西打在玻璃上。

但不像人。

我感觉熟悉，一时间又想不出是什么。

姥姥给我妈一个眼神，我妈壮着胆子问窗户。

「谁啊？」

无人回答。

就在我妈准备打开窗户时，一个黑影子在窗户外面跑过。

外面天黑，看不太清，隐约看见那东西细细长长的。

不像个人。

我哇哇大哭。

舅妈脸都白了，跑到座机旁要给小舅打电话，手指抖得按错好几个数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密，东西很快进屋了。

我妈把我护在身后，死盯着窗户方向。

我害怕得捂住耳朵。

突然，声音停了。

大黑狗也不叫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小舅回来了。

我姥把门打开，把小舅和舅爷领进屋。

我妈把事情经过和舅爷说了一遍。

舅爷先在蛇皮里翻了翻，又问了桐桐几句话，接着，他到窗边看了看。

「伥术。」他叹气，「柳大仙，它的同伴来报仇了。」

舅妈一脸吃惊：「大爷，你可别吓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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