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姜来（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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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酒，悠悠然离席，跪在宴席中间，离谢观远远的，诚心恳求道：

「禀父皇，儿臣不愿嫁。」

03

整个席面一下子静得让人心慌。

我面色不改，说完就走。

肃宁却追来了太液池。

她满脸惨白，甚至不亚于刚才的谢观，颤抖着声音说：

「你是故意的，故意要抢走谢观，故意让我难堪！」

我闻言失笑，上下打量她，好奇问：「你们配吗？」

肃宁总是把自己看得太高，高得像天上的月亮人人瞩目，可她顶多算这太液池晃动的月影。

正好她赶着上来，我也不客气，抬手就将她的脑袋按在水里。

「人人都说你聪明，我也很好奇你这脑瓜里装了些什么好东西。」

肃宁扑通挣扎，我毫不手软，笑眯眯地数起她的罪状来：

「谢观就这么好吗？你想要个男人，干什么要搞坏我的名声？我又不跟你抢。」

她在水里冷颤了一下。

前世里，我也不曾跟她抢过。

我于棋道上确实没什么天赋，比不上她七岁被棋圣选上云台的惊才绝艳。

我承认曾经是喜欢过谢观的，一眼看上不知缘由的那种欢喜。

而谢观喜欢弈棋。

我抓起肃宁的头发，稍稍抬起了她的脸，低声微笑道：

「你其实，这十年来，棋艺都荒废了吧？」

肃宁浑身发起抖来，嘴巴张张合合，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果然，所以前世里，她只能冒名顶替我的棋局，拼命用尽手段去接近她的心上人谢观。

为了不露馅，甚至不惜废掉自己的一双手。

让我背尽骂名，百口莫辩。

毕竟没有哪个傻子会为了一眼的欢喜偷偷学上十年棋，只为了苦求短短一局的缘分。

我不是那个相信笨鸟先飞傻乎乎的小公主了。

我把肃宁拉了上来，漠然看着她狼狈地咳嗽，挑她最害怕的恐吓道：

「你其实要谢我，要不是我之前推翻了棋局，你岂不是要露馅？你现在，还下得了云台十年之约吗？」

肃宁色厉内荏道：「那又如何？我与谢观哥哥自幼相知的缘分，难道还比不过区区一盘棋？」

我笑眯眯地撑着下巴：「好啊，既然相知，你知道谢观的脾气。」

谢观爱棋，最恨欺骗。

他能为了一局棋，沉迷一个人，也会为了一个谎言，毁掉一个人。

「我有一个办法，要是怕露馅，就跳下去吧。」我指了指幽深冰寒的太液池水，在肃宁惊恐的视线里，好整以暇道：

「废了手，就不用再下棋了。」

04

我不担心她不跳，毕竟前世的肃宁，也是这么做的。

肃宁被宫人们救了上来，她在水里沉浮许久，捞上来时冻得像冰雕。

谢观却未像前世一样赶过来英雄救美。

我又等了一会儿，被逼人的寒气冷得打了个喷嚏，谢观才姗姗来迟。

他裹在厚厚的镶狐狸毛的大氅里，几乎与夜色融于一体。

他的眼神里，幽深一片，看向我时，却像燎着一团不灭的光亮。

他连一眼都没有看向肃宁，更不会去管她的手是好是废。

我皱了皱眉，越发坚定他也重来一世。

前世里她对肃宁如珠如宝倾尽一切，而今却弃如敝履。

他问我：「十年之约，还算吗？」

我几欲作呕，厌恶道：「我们之间，从没有过十年之约。」

谢观却笑了笑，雪白的面容多了些病态的血气，像看着一个孩子一样柔和宽慰道：

「没关系，我会得到你。」

父皇很宠我，我不愿的事情，他便不会同意。

可是这次，他有些犹豫。

「平安，要是联姻作废，两城之间，又要血雨腥风多年了。」

两城如何，百姓如何，关我屁事？

我并不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公主。

前世武帝城攻入，幽都自开城门，迎谢观入城，屠尽了皇宫。

皇城内到处都是血，民众入城抢掠，母后被吊死在长宁宫。

我母舅一族，被尽数屠戮，曝尸示众。

父皇优柔寡断，能力不足，早失民心，可他是个会抱着我写字、伤心时会哭的普通父亲。

我一岁的弟弟死在杀猪卖肉的剔骨刀下。

稚子又何辜，我怎能不恨。

母后久久不言，父皇又一声叹息时，我最终沉默着跪地磕头。

谢观后悔了，我知道他的手段，历史复演，武帝城兵临城下只是时间问题。

我是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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