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节 梦魇兽的复仇（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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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婉霜笑盈盈，挥挥衣袖离去。

周围的婢女都朝我投来同情怜悯的目光。

一个面上蒙着布条身着粗布的妇女走了过来，示意我跟着她走。

「我叫彩云，你叫我一声婶子就行。那兽舍里面的神兽性格皆是暴躁无比，稍不顺心便是张嘴撕咬，丢了性命断手断脚的饲养侍人不在少数。」

她古怪地笑了一声，声音嘶哑难听。

「只要是惹怒婉霜殿下的，她都会将人送去兽舍。你又是因为什么惹怒了她？」

我笑了一声。

「还能怎么惹怒，这九重天上随意一棵花草都比我们的性命昂贵吧，她想要干什么便干什么。」

彩云婶子惊诧地看了我一眼：「倒是个有骨气的，可这九重天上面，主子不把咱们当人看，还要什么骨气？」

她摇了摇头。

「记住啦，咱们最不需要骨气。」

她把脸上的布条摘了下来。

我瞬间一惊。

彩云婶子的脸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大小不一的疤痕像是丑陋的蜈蚣，蜿蜒在她的脸上。

最长最粗的一条，几乎要戳破她的眼睛，仅仅是一毫的距离，就算如此，这条疤痕也从眼下划到喉咙处，想来她声音嘶哑也有这个原因。

彩云随意把布条一扔。

「丑吧，我可不嫌丑。

「兽舍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我就毁了样貌，算值得了。活下来就好了。」

她还有些得意。

兽舍离婉霜的宫殿很偏，里面的仙兽全部都是放养的。

彩云说，婉霜说了，要保持仙兽的天生兽性，不能拴上，这些仙兽怎么高兴怎么来，死几个养兽的，那死了就死了呗，只要仙兽高兴就好。

我刚踏入兽舍边界，一只有着三层小楼高的双头火焰狮便闻到了陌生的气味，隔着玉琳琅做的围栏对我张大了满是利牙的嘴，跃跃欲试。

「去，去！不长眼的东西，这是新来的伺人！」

彩云婶子骂骂咧咧地挡在我面前，用一根木棒敲击着手上的盖子，发出驱逐的声音。

但就算如此，那双头烈焰狮已经开始磨起了爪子，俯下身体摆出捕猎姿势。

「糟了，这双头烈焰狮怎么今日如此暴躁，小丫头，咱们得快——」

彩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像是被握住喉咙的鸭子，张大着嘴巴很是滑稽。

原因无他，那双头烈焰狮突然像是遇见了某种可怕的存在，发出一声呜咽声音，夹着尾巴快速逃走了。

「嗨，奇了怪了。」

彩云婶子摸不着头脑。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我悄悄收起自己的利牙。

上古神兽的威压，就算封印还有大半，也不是盖的。

婉霜想要我死在这兽舍，却不知我身为万兽之首是如鱼得水。

夜晚躺在梆硬又狭窄的地上，我无可控制地想起了我的母亲。

「睡吧，明天还要干活。」

彩云婶子咕哝了一句，打起了呼。

可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便是娘亲在我眼前被魔兽撕成两半的血腥场景。

我摸了摸胸口，掏出一根红布绳子吊着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银锁。

这是娘亲给我的生辰礼。

娘亲是个寡妇，因为生不出孩子，被丧天良的夫家赶出了门。

时值天下魔族大乱，众生皆苦，娘亲刚被赶出门，就在地头上看到了哭得像是小猫儿一样的我。

人群去去往往，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看着我。

也是，这世道，自己都活不了了，谁敢再给家里添张嘴巴。

娘亲心软，用自己的衣服将我给包了起来，跑了两个村，一个村一个村地问。

最终当然没有人来认领我。

「是个小丫头啊，也好，以后我也有女儿了。」

于是，我就这样子被留了下来。

娘亲早出晚归，用攒着的钱，买了台织布机，日日夜夜熬在织布机上面，熬花了一双眼睛，熬垮了整个身子，才把我拉扯大。

去年生辰，身体已经很弱的娘亲从床榻上爬起来，偷摸着织了十匹布，拖了人卖掉，给我从镇上买回来一个长命锁。

那人黑心，给我娘卖布，昧下大半的铜钱，我要找他算账，娘一把把我拉回去，满是皱纹的脸上是祥和和担忧。

「小梦啊，算了，咱们孤儿寡母的，不要去争，就怕人家记仇啊，这不，娘还是买到了给你的长命锁了吗。」

娘从怀里掏出一个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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