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犬妖忠灵（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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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一个半人半妖，不为世间所容的孩子。
我用心头血护他周全，教他经世致民的学问。
他却为了心上人，听信他人挑拨，剖出我的内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怎能与妖为伍。」
可是，他甚至连妖都不如啊……
月圆之夜。
犬妖灵力最低之时，寒气逼人，加之我的心头血不在身上，更是难以抵挡。
「阿姐，我为你送药来了。」玉成轻叩门扉。
额头沁出冷汗，我并没有回应。
玉成自顾自的推开房门，见我虚弱的不成样子，放下药碗，冲到跟前，将我护在怀中。
「阿姐，这次我让大夫换了更名贵的药材，一定能缓解你的疼痛。」玉成用汤匙细心喂食。
这次却同往常不一般，药入喉，仿佛浑身都灼热了起来。
我用力推着，却毫无力气，只能艰难吞咽。
喝完最后一口。
体内的妖力，竟然失控，在五脏六腑到处乱窜。
甚至从前季娘给的最后一丝妖力，直接不受控地溢出。
满屋充斥着浓烈的月季花香。
玉成闻到花香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随即我竟直接显出犬妖的原型。
纯白的断尾此刻更显妖异。
我无力的呜咽想让他快走。
「你真的是妖？」他颤颤巍巍地指着我问道。
我无力点头。
瞒了他十八年的身份，终是被戳破。
「这花香来自我娘的尸体对不对，是你把我娘吸食干净，又一把火烧了尚书府是吗？」
玉成每说一句，脸便白上一寸。
我想恢复人形解释，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见我不语，他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你从小就教我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你说世间万物皆是平等，只是为了掩饰你妖物的身份是吗？」
不是的，绝对不是这样。
教他这些只是为了让他来日得知一切能够挺起胸膛活在世间。
他的情绪一点点崩溃，最后抱头痛哭，却又对我十分畏惧，离我一丈开外，悲戚道，「阿姐！你怎么能是妖呢！」
我是妖又如何，我从未杀过一个无辜之人，甚至费劲心思保全了他。
为何要对我这样指责，难道就仅仅因为我是妖，而这个世道妖就是奴隶吗？
我低垂眼眸不再辩解。
他却上前，直视我，最终下定决心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怎能与妖为伍。」
一把长剑贯穿我的腹部。
妖族赖以生存的内丹被生生剖出。
「阿姐，别怕，我怎么会伤害你，妙音说了，妖只要剖出内丹就和正常人无异了。」
好像是安慰自己的话。
说完手下更是用力。
而我早已没了还手的力气。
他一身本领都是我教的啊，那柄长剑是他生辰是我为他亲手所铸，铸成之时更是以掌心血为其护佑。
现在竟是把杀我的利刃。
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身体痛，心更是痛。
我没有死在四大捉妖世家的捕妖阵中，没有死在血腥的地下斗妖场，没有死在尸横遍野的北海疆场。
却死在了我拿命护了一辈子的人手中。
明明一切都将成为定局之时。
可是，玉成，我死了你的身份又怎么遮掩。
十八年前，大黎京都。
尚书府中大妖产子，十死无生。
季娘拼尽最后一丝妖力，托我带着那襁褓中的婴儿逃出生天，不要让他沦为捉妖世家炼制丹药的器皿。
季娘的最后一句遗言便是，「忠灵，他叫玉成，护好他。」
四大世家倾巢而出，布下大阵，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活物。
整个尚书府早就沦为一片火海。
我断尾求生，将尾巴带着我的掌心血，扔进阵眼，骗得片刻时机。
不顾正在滴血的伤口，将那孩子背在身上，从狗洞爬出。
他浑身都散发着令捕妖世家为之疯狂的香气，这样我们逃去哪里都会被追踪到。
唯有妖的心头血，可以遮盖这种气味。
我刚化人形，若以强行取心头血怕是也要送掉半条命。
可是事急从权，眼看着四大世家的脚步逼近，我只能咬牙强取。
原以为只一时即可，没成想这一护就是数十年。
没了心头血的我变成了 7 岁的孩童模样，勉励支撑往前行走。
步履维艰，背上的婴孩还在嚎啕大哭。
终是撑不住，倒在雨夜之中。
等我再次醒来，已被人贩子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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