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暮雨潇潇（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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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的劫难。

待我穿着簇新的衣服回来时，气派的沈府已成了一片废墟。

其实，我本打算回来赎回卖身契的。

那时，娘给我寻了门亲事。

对方是个书生，一说话就脸红，长睫簌簌抖动。

让我想起沈松玉哭泣时的模样。

我想着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嫁人了。

但当我得知沈府被抄，而小少爷下落不明时。

我放弃了书生，当夜写了封书信给他。

书生说愿意等我，我拒绝了。

别人的前程也是前程，我耽搁不起。

我寻了十多天，终于在乱坟岗扒出了沈松玉。

彼时他已气若游丝，筋骨被挑断。

浑身遍布着伤痕，像只破碎的旧娃娃。

我心疼得哭出声来。

沈松玉颤抖着抹去我的眼泪：「姐姐……别哭，咱们要坚强活下去。」

我拿出半生积蓄，给他买了上等补品。

每日求医问药，用参汤吊了大半年，才救回他半条命。

沈松玉不会哭了。

他时常躺在床上睁着空洞的眼，一句话不说。

我看得心急不已，就出门给他买话本、小玩意儿解闷。

却不想回来看见一个猥琐男人，压在他身上。

沈松玉满脸愤恨，拼死挣扎。

奈何被挑断筋骨后的他，如同一个废人。

沈松玉瞧见我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慌忙捞起衣物，盖在身上。

这是第一次，我在他脸上看见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我气坏了。

热血顿时直冲脑门。

我操起菜刀掀翻臭男人，刀刀砍向他心口。

最后拽下他最肮脏的东西，丢给野猫吃。

我捧在手心的骄矜公子，竟不想有人打他的主意。

还是以最下作的手段，沈松玉最讨厌的方式。

少时的沈松玉面容清俊，皮肤雪白。

犹如一个大大的雪团子。

又加之爱哭，因而时常被长辈嗤笑娇气，像个女孩子。

有一次，他上街游玩，被一个乞丐当众调戏。

沈松玉十分愤怒，暴打了他一顿。

从此，开始学习舞刀练枪。

更是不允许丫鬟替他沐浴更衣。

骄傲如他，生怕被人嘲笑身子板弱。

我难以克制地想起成年后的沈松玉。

曾经的骄矜与张扬早已不见，满眼的阴郁与算计。

仍让我心动不已。

他的宽肩，窄腰。

青筋直冒的胳臂。

我红着脸，颤抖着为他敷药。

他咬着我的肩膀，缓解陈年旧痛。

「雪柳，我只有你了。

「你，绝不可以抛弃我。

「我以后一定会娶你的！若食言，则天打五雷……」

我慌忙捂住他嘴巴：「我信你就是，好端端的，发什么毒誓。」

……

记忆中的画面与现实重合在一起。

沈松玉竟真出现了。

他撑着一把朱伞，冷漠地站在我面前。

目光下瞥，不染任何情绪。

「为什么把这个扔了？」

他手里拿着那只我扔掉的药瓶，已经被擦拭得光亮如新。

尽管他眉目淡淡，我还是从他语气中察觉到不满。

「没什么，就是不想要了。」

「公主……她不是已经给你上过药了吗？」

明知道他会生气，我还是起了忤逆他的心思。

我想试一下。

沈松玉对我的忍耐度有多少。

雨声沙沙，砸落了雪柳刚开出的娇花。

沈松玉知我喜欢雪柳，就暗自买下这座宅子，种满雪柳。

在我生辰那日，雪柳花开了满园，他拉着我住进这座宅院。

「雪柳，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秘密天地了。

「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这儿。」

可是现今雪柳花被铲除大半，种上了公主最爱的牡丹。

连面前的人也变了。

他复了仇，登上了权力的高峰。

成了权贵们争相巴结的首辅。

却待我也是更加冷淡。

很久前，他就对我说过：「我是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情爱于我言，可有可无。

「雪柳，你不要奢望在我得到不值钱的感情。

「我不可能娶你的。」

后来，也曾是他主动牵起我的手，说想与我执手共度余生。

……

沈松玉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

「你逾矩了。

「我说过，我跟那些女人都是逢场做戏，公主亦是。」

我忍不住滴落一滴眼泪。

沈松玉神色一暗：「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该落泪的。

「你的眼泪，只能在我难过时流。」

他撩起衣袖，细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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