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昭昭之明（2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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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口人的尸体攀上高位。

入朝为官五载余，步步为营走到今天，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对了，满春楼那边来了消息。」

春眠递过来一个带着香气的香囊，是满春楼专用来送消费高且多的寻欢客。

从里边掏出一张纸条：鹿游花间，未果，遂离。

看完后我将纸条浸入茶水中，待湿透后再拿出来揉成细碎纸屑。

「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我掀开窗帘，顺着风向把手上的纸屑撒了出去。

「查到了，当年还留有活口的人是，蔡宣。」

户部尚书蔡宣，年近知天命。

我略作思索：「盯好他，找机会接近。」

春眠听令点头。

知道林家真相的人，十之八九全都被灭了口。

查了这么久，才找出这个人，至关重要。

马车逐渐驶入北安城最繁华的街道，最后停在一条花巷里。

03

戌时，满春楼。

倚栏尽纤腰，满楼红袖招。

入内更是莺歌婉转，香气扑鼻。

「公子，人已经在楼上雅间等候。」

跟着带路的人上楼，入了东边一间厢房，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直至我落了座，对面的人仍是目不斜视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丞相。」 我主动开口。

他头也不抬地递给我一罐白子，要我陪他继续下棋。

跑来青楼下棋，他倒是好雅兴。

一来一回下了十几手后，范奎捏着颗圆润黑子，摸着花白的胡子看了棋局半天。

最后落在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直接把原来的死路硬生生辟开了一条生路。

「好一步起死回生，我输了。」

我取来茶水添在他的茶杯中。

「要是上一步你这样走，我也不可能发现这破绽。」

他边说边落子示意给我看。

「你瞧，这一步错满盘皆输。这棋局就同现在的朝堂一样，惊险万分，万不能踏错一步。」

他呷了口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大人的话，沅卿记住了。」

看来身边闲杂人太多，什么话都往外传，要清理一番了。

「探子虽死，但也送回了些有用的信息。」

范奎将一份名单展开放在我面前，我大致扫了一眼。

一些保持中立的官员不知何时已经朝陆承景一方倒戈。

真是个会拉拢人心的笑面狐狸。

「皇帝昨夜又宣了太医，恐是时日已不多。朝中局势多变，陆承景留不得。」

我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一紧，抬眼对上他狠厉目光。

「他执掌军政，背后势力庞大，要如何对付？」

「我自有法子，而你只需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即可。」

我低眉顺从地应下。

又陪着他聊了些闲事，待要离开之际范奎像是想起了一件事。

他转身说道：「听闻你骑射不错，过几日南苑秋猎你好好表现。」

把带来的话留下后，他便走了。

看着方才的那盘棋，我捏起范奎获胜的那颗黑子瞧了片刻，而后转手掷出窗外。

谁说我那一步走错了，我走得刚刚好。

如今皇帝年事已高，太子之位却迟迟未立，膝下二子对皇位早已虎视眈眈。

朝中官员分以丞相范奎为首支持淮王的，和以太尉陆承景为首支持淇王的两派。

范陆两党分庭抗礼，最后是谁输赢还真不好说。

04

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随着天子一声令下，各皇子大臣尽显能耐。

在这场活动结束后，天子会给狩猎最多的人给予丰厚嘉奖。

之前淇王和淮王是轮番获胜，不过这两年都是淇王拔了头筹。

「听说淮王寻了好些狩猎的能手来，今年的头名能不能让让我们啊。」

陆承景跨坐在马背上，边笑着说，边悠悠然晃在我身边。

「那就看各自本事吧。」

我双腿夹紧马腹，轻喝一声，马儿往山中密林疾驰而去。

陆承景唇角微勾，打马追赶而来。

不多时，我和他的马背上都挂了不少猎物。

策马往前时，余光瞥见陆承景在追一只大野猪。

我快速弯弓搭箭射去，却只差一点。

野猪受到惊吓跑得更快，尽往山里更深处中钻去。

「林大人，比一把？」

陆承景隔空对我喊话，眉梢间带上熟悉的狐狸笑。

「奖罚是什么？」

比赛规则还是要谈清楚。

「如果输了，今日所得所有猎物都归对方。」

「成交。」

我和他对视一眼，随即同时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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